胡老师、米老师还来学校看过她几回呢,四狗哥一次也没来,咋了嘛他。
不知怎的,小秘密被易青歌发现了,端详一会儿,也跑去寻了根粉笔。
于是,大狗背上坐了个女孩。
背剑持箫,一手扯狗绳,一手拿葫芦狂饮,潇洒恣意,完工后审视一番,自觉非常不错,简直完美,很满意。
易青娥后来见了,气得小肚子鼓鼓的,想找姐姐报仇,可又怕打不过。
毁了又觉可惜,只得罢了。
随后,就另辟更隐秘的新阵地。
之后没多久,剧团扩建完毕,加上县中学也要开学了,训练班搬了回去。
又没几天,到处传着闹地震。
剧团里搭起好几个防震棚,大家都住了进去,有爱玩的人相互逗乐,一日三惊,到处乱糟糟、闹哄哄,连黄正大都出来镇压了,就在姐妹俩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沈四狗来了。
那是一天下午,阳光很好。
斜阳西落,角度正好,正射进剧团大门前那胡同里,不知怎的,一侧水洼波光粼粼,被映射到空中,竟在门口地面半人高空处,形成一片跃金浮光来。
沈四狗正站在那浮光处,如神仙。
易青娥听到信儿,和姐姐急忙忙跑过来门口时候,正看到这神奇的场面。
“看甚,傻了吗?”沈四狗笑。
“四狗哥~”易青娥猛一步跨出,扑到沈四狗怀里,嚎啕大哭,委屈极了。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目光看姐姐易青歌,询问原因。
易青歌撇嘴,“作妖的。”
哦,原来如此,明白了,沈四狗任易青娥树熊一般趴在怀里,一手托着小屁股,一手向后招手,“铁头,过来。”
易铁头闻声从巷子里面转出来。
背上背了个大布袋,胸前还挂着个小的,嘴里鼓囔囔的,不时嚼着什么。
“呀!”易青娥害羞,忙溜了下来。
沈四狗引他们进传达室,先把那小的献给看门老头儿苟存中,把大的那个从易铁头背上取下,一一拿给姐妹俩。
“这是番茄干,这是红薯干、这袋是苹果干,这是杏干,红薯和苹果都是蒸过又晒的,还加了糖,很好吃,给你们胡老师米老师分些,余下留着吃。”
“真好吃。”易青娥已是吃上了。
易青歌问:“怎这么多?”
沈四狗笑着解释:
“村里和供销社签了合同,大规模制作的,尤其红薯和苹果,多得根本吃不完。”说着,居然又拿出一袋子,看模样,里面似乎是瓶子,叮叮咣咣的。
“这里面是番茄酱,甜咸口儿,都用罐头瓶封了,吃到冬天都没问题。”
“番茄酱?”易青歌都没听说过。
“都是村里做的?”
易铁头插言,“都是,村里多得是,番茄长熟不让吃,全做这个了,我爸说了,明年还要种更多,放心吃。”
苟存中从他那袋子里摸出一瓶,是新罐头瓶,暗红色,油油亮亮,拧开尝了尝,“娃呀,九岩沟里能做这东西?”
“咋不能?供销社的人就在村里。”
易铁头胸脯拍得邦邦响。
“哟,九岩沟这是有能人了呀。”
“那可不。”
易铁头看沈四狗,眼里全是崇拜。
苟存中了然,“娃,你这是……”
“我来上学,县初中。”沈四狗说。
“从今而后,我叫沈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