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所谓向导都是借口。
余青雪应是早做过调查,对小院里都住了谁,谁住哪里,一切了如指掌。
她的目标就是沈知言工作间。
等巡视过后,竹根鼓箭、紫竹长笛、翠玉葫芦、马勺脸谱、螺钿发簪、点翠胸针、香药珠串、精华香油、胭脂唇膏、洁肤护肤、洗发润发……凡见着喜欢的,都礼貌、温柔、坚决,又毫不迟疑地收入囊中,一点也没有见外。
沈知言本不想给的。
至少,也不能全给。
但见她似乎很有倚仗,一时有些拿不准,于是一迷糊,就让她得逞了。
绝不是因为人家长得好看。
至少不全是。
单比相貌,尤其是化完妆,易家姐妹并不比余青雪差,区别在肤色气质。
姐妹俩读书不多,家境要差些。
无论怎么护养,肤质肤色也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彻底改观的,至少还要几年才行,她们年龄不大,沈知言能预见。
况且,姐妹俩还有职业加成啊。
所以,绝对是受直觉的影响。
余青雪的倚仗,几年后真相大白,沈知言为自己曾经的谨慎庆幸不已。
拿到想要的东西,余青雪心满意足,如吃饱的小兽,满足地打个饱嗝,轻舒一个好看懒腰,说:“累了。”之后就进入内院,悠然而自得地休息去了。
随后楚嘉禾过来取剧本,见到余青雪,警惕的问:“她怎么住在这儿?”
“人家是房东~”沈知言懒懒回答。
“房东?”
“如假包换,喏,给你剧本,还有啊,嘉禾同学,请转告你爸爸,我对你真没……”想想,这样说似乎对女孩子不大礼貌,一贯怜香惜玉的知言哥马上改口,“真没坏心,真的,请他相信我。”
“我知道你对我好。”
正憧憬爱情的十七岁女孩,完全没听出沈知言话里的隐藏意思,“我信。”
沈知言挠头,“戏还是要学的,而且还要更努力,只是不要斤斤计较啥角儿不角儿的就好,手眼身法步,表演技巧都是相通的,拍电影一样很有用。”
“好,我听你的。”
哎呀妈呀,沈知言头疼欲裂。
楚嘉禾美滋滋去了,余青雪磕着瓜子出现,“这么早就拈花惹草,好吗?护花护到你这种程度,也算前无古人了。”
自住进来,余小姐画风越来越诡异,除了依旧精致,其它咋舒服咋来。
嘴也越来越不饶人。
哪还有一点冰山美人的痕迹?
“没办法。”
沈知言双手一摊,避重就轻道:“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花香蝶自来,我有甚办法?再说色不迷人人自迷,沈某把握得住。”
“嘁,我还不知道你?”
“你了解我?”
“咳咳,男人嘛,不都那样,你写剧本了?什么名字?给我看看呗。”
“保密。”
“不定我能帮你呢。”
“谢谢。”
“当我不知吗?”余青雪幸灾乐祸,“一个剧本投四家,亏你做得出,到时候都发邀请函,看你能怎么办?”
“不会都成吧?”
“不定呢?”
“那,山人也自有妙计。”某人嘴硬。
“好,那就请山人自为之吧。”
楚雄看完剧本,觉着挺好,有趣、正义,情节引人入胜,尤其那戏班的加入,更是点睛之笔,燃了支烟,琢磨着是不是托人看看,楚嘉禾坐不远角落,眼巴巴的等着,期望能从爸爸嘴里说出个“好”字,这时,黄美琪回来了。
“老楚,不是说给那小子点颜色……”
忽然看见闺女,立时哑了。
“妈!”楚嘉禾怒了,“你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