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排风扎大靠,穿战靴,操战刀,面对辽将长枪,左拦右挡,前奔后突。
任一支枪刺来,杨排风或战刀,或靠旗,或双腿,或双脚,总能于毫发之间把枪挑向一边,或者反向踢回敌阵。
扎向脑袋的,被四杆靠旗改变飞枪方向,飞旋着杆杆落空;刺向前胸后背的,被战刀引向敌群,借刀杀人;戳向双腿双脚的,杨排风腿功玩出花来,炫着枪花准确无误地踢回到出枪人手中。
“靓!人靓!功夫靓!唱腔靓!”
牟导大加赞赏。
张导若有所思,问:“余老,这女娃不大吧?”余星瀚哈哈大笑,抬手翻了两下,“十五。”张导立时两眼放光。
余星瀚话不惊人死不休,“女娃有个姐姐,今年十七,同样惊艳无双。”
“能见见吗?”
“一会儿就能见,那剧本作者其实也在台上,不定也能见到。”
“他也是演员?”
余星瀚摇头,“唢呐吹出花的那个,也是个好鼓手,今年十七,正要考大学。”
“宁州这么神奇吗?”
“呵呵,他们还是一个村的……”
“啥?!”
大爆炸!
宁州剧团火了,扬剧一票难求。
黄正大乐开了花。
易青娥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成宁州县的大名人,街头巷尾,无人不知。
这就是戏的魅力!
这就是戏的魔力!
这就是角儿的力量!
楚嘉禾看着众星捧月的放羊娃,心中滋味着实难以述说,她虽也在剧中有出演,同易青歌分演八姐、九妹两角,但毕竟不是主角,不过一想起沈知言说过的话,再想起易青娥为练踢枪,身上腿上,常常青一块紫一块,几无完好地方,人也就释然了,她有自己的路呢。
沈知言照例又躲了。
像老父亲那般,躲在人群后面,看着自家娃儿受众人拥泵,脸上挂着笑。
一根木头,在刻刀下变成美女。
个中成就感,居然也如此暖心。
余青雪不知何时来到近处。
“满意了吧?”
“刚开始。”
“考哪里,想好了吗?”
“西京。”
“呵,看得可真紧呀!”咬牙中。
“眼光短了不是?我沈知言是那么浅薄的人吗?哥是有崇高理想的。”
“说说看。”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开了头,就要做到尾,戏剧虽终将没落,但未必不能如花重开,焕发青春,就这么定了,哥今后就做这件事了,瞧着吧。”
“当爹也就这样了。”切齿中。
“爹哪有哥好,你不懂。”
“呵呵,要剧本的来了,三家,还有正一家在路上,想想怎么收场吧。”
“都来了?”
余青雪撇嘴,心说若非姑奶奶请动爷爷出面,你哪有这号召力,不定水花都不会泛起一个,为娃当娘真不易呀。
两天后,北影来了一位领导。
余星瀚请三位影厂代表参观完县剧团学院班,才介绍他们和沈知言认识。
北影背靠首都,各种人才大把,对这些司空见惯,并不以为意,只想要剧本。
两位导演就不同了,他们不是没有演员。中原有剧,也有剧团;川蜀也有剧,也有剧团,想要人才也有,但余星瀚的意思很明白,想拍电影,得分润角色给宁州县剧团,想必这也是剧本作者关注之所在,要不为啥请他们看戏嘛。
老前辈已经指点到这。
再不开窍,他们就太不会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