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临走之前我们还要办一件大事,跟江家的旧账该算一算了,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向阳目光坚定,“那几个家伙都已经老胳膊老腿了,跟时间赛跑的事情我们稳赢,现在正是报仇的大好良机,走,我们举鼎去。”
汪!汪!
长啸一声,落叶纷飞,大黄狗憋足了怒气,它如今依旧只能支愣着半边耳朵,每每对着水面的时候就不免叹息,全村上下的母狗专门撒尿画个圈子,禁止它的脚步走进。
回到窑洞里,他们忙不停的收拾行李。
现如今他们力大无穷,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随便找根木棍一挑毫不费力,实在不方便带走的两盘石兽以及两亩良田,干脆留给了二蛋一家。
第二天屋外蒙蒙亮的时候,二蛋家门外,豆腐坊门外,老岩头门外这些曾经有恩于向阳的人家,通通多了一袋粮食。
引得众人纷纷跑去山神庙上香,祈求山神也给自己家均些好处。
胖丫这下可乐坏了,自从嫁了过来,很少能够吃到十成饱饭。
二蛋莫名其妙捏着手中信封,上面的字迹他认得出来,空闲的时候跟着向阳后面,多少也识得了几个字。
“向阳哥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呢?”
他疑惑的自言自语,慢慢拆开信封,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
“二蛋,知道你家胖丫太能吃,我家的二亩地就留给你了,手头有了余力后多让大蛋读些书。”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总要去吹吹不同地方的风,自此一别,也许今生难以再次相见,记住永远要保持一颗年轻的心,你风流倜傥的向阳哥留笔。”
眼中不自觉泛着水雾的二蛋,小心地折叠起来信纸,向阳哥看着自己长大的,不是亲哥胜似亲哥。
一幕幕的旧事涌上心头,那些被捣碎在鸡窝里的鸡蛋,那些被拴住双脚倒挂在鸟窝上的大公鸡,还有那没控制好火候,烧了狗窝却差点将窑洞主人活祭的失误。
只怪自己当时太顽皮不懂事,害得向阳哥到处打零工。
即便如此惨淡的生活,向阳哥的脸上好像从来都挂着笑容。
“向阳哥,多多保重,来世我们还做好兄弟。”
二蛋走出门,望着延伸到村外的小路,心头一阵温暖,即便没看黄历,他单从这般的好天气就相信今日宜出行。
三天后的傍晚,一别二十多年的栖霞镇。
一人一狗骑在镇外枝繁叶茂间,整天工夫里吃喝拉撒都在树上,只为监视珠宝店后面院落里的动静。
到了晚饭时间,向阳从怀中摸出来一块尚有温热的馒头,他一口咬掉了三分之一,就递到大黄狗的嘴边,大黄狗也饿极了一口又咬掉三分之一。
“总算摸清了江家的情况,接下去我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向阳目光眯成一条细线,两里多地开外的院落简直如数家珍一般,对于一个长生者来说,他有大把的时间察看地形。
江家的鸡窝狗窝,江家的厨房茅厕,几个老不死的睡在哪间屋子,现已了如指掌。
“笑天,行动!”
向阳在脸上绑住自己用木片雕刻的京谱面罩,除了外露的两只眼睛,其他各处都是大花脸,额头正中的位置写了个霸气的王字。
这样的装备,大黄狗也没有落下。
绑好面罩后,他们的气质立刻不同,尽显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