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回答了白发少年的话。

朝暮：“是的。”

白发少年：“我要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情了。”

白发少年：“这个风铃是我的，你不能把它带走。”

白发少年：“而我也和你一样喜欢它，所以不能将它送给你。”

朝暮：“嗯。”

朝暮：“没关系的，我不要风铃了。”

朝暮：“你的眼睛很好看，我看到了心情很好，可以抵消没有风铃的失落。”

白发少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方面在怀疑她真的心情好吗，一方面在想这个夸奖是什么意思。

朝暮见风停了干脆利落的跳下床，站在白发少年的身侧。

朝暮：“我能在看一下你的眼睛吗。”

白发少年没说什么，却把遮在眼睛上的手掌撤下来了。

他的双眼完全睁开，这次也认真的看向朝暮，像清澈的山泉，像绽放的雪花。

周围的气息再次凝固。

朝暮平静的看着他，潮汐在麻布袋子里一边激动的流泪一边一张一张安置回去刚刚因为过于激动飞散的书页。

朝暮吸了一口气：“等你死后，能把你的眼睛给我吗。”

朝暮：“我会珍藏好它的。”

白发少年：“这个可能也不行。”

白发少年：“我已经死了。”

朝暮缄默不语，陷入深深的思考。

但表面上却是面色不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白发少年也没打扰她，少女最终轻呼出一小口气，转身就离开了。

朝暮：“我下次会来看你的。”

白发少年：“等等。”

少女转身看着他，等待白发少年的下一句话。

白发少年：“我的被子被你弄乱了，旁边的被角是好不容易才掖好的。”

白发少年：“我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所以……”

朝暮郑重的点点头，立马返回过来迅速给白发少年整理好被子。

很快，不到两分钟，朝暮小朋友就把被子恢复了原样，甚至还更工整了一些。

朝暮看着自己的杰作以及白发少年睁开的双眼非常满意：“这样可以吗？”

白发少年也很满意，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

白发少年：“把我的头也盖上吧，我不需要呼吸。”

朝暮有点不情愿，但她不是傻子，也能发觉白发少年讨厌阳光，便照做了。

她双手拉起被子慢慢盖在白发少年脸上，少年也配合的闭上双眼。

朝暮把着门把手，盯着被子上端的那一小撮白发深深的看了最后一眼。

“再见。”

“……”

“再见。”

“嗯……”

说完，少女干脆利索的出了门，依然贴心的帮大家关上，整个动作都很轻。

朝暮出了门站在门口的长廊上一时哪里也没有去。

她背靠在休息室门口。

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不算是难受，但也称不上开心。

小卷轴终于把所有书页都安好了，随之一起平复的，还有它的心情。

小卷轴憋了半天，终于能说话了，迫不及待的给少女讲它刚刚看到白发少年有多震惊。

白发少年又是多像它看的动漫小说，简直都不应该是这个世界人类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