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正浓。
沈天枢穿梭于幽暗林间,抚眉瞭望,茅草屋仿佛就在眼前。
也不知道师姐如何了,白天被扔鸡蛋,又被赤膊大汉跟踪…
担心焦虑,健步如飞。
落地时,眼前景象令其瞳孔大增。
院门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数名赤膊大汉,皆血染衣衫。
跟踪者只有三人,难道孙公子这么快就动手了?
俯身观瞧,竟无一存活,且伤情大同小异—细碎伤口遍布全身,致命伤在胸口或脖颈处。
不像是师姐的手法…
糟糕,我真该死,师姐如今怎样尚不知,竟还有心思断案。
“师姐。”,沈天枢朗声呼喊,快步冲向茅草屋。
声音至,门开。
李思思安然无恙地站在屋内,微笑着迎接。
残影飞扑而入,冲击之下,李思思踉跄后退,身形失控却并未跌倒,反而双脚浮空。
“师姐,你没事就好。”,沈天枢紧紧环抱师姐,零距离轻柔耳语。
“疼,师弟你冷静些。”,李思思似有不适,不禁扭动柔软的娇躯。
“师姐别乱动,我湿了。”
李思思面颊泛红,柔声道:“那你还不赶紧放我下来,才刚刚洗过头发,尚未干呢。”
“哦”,松手,佳人落。
李思思双手扶于后颈,盘弄湿润秀发,一双清秀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师弟。
不要再勾搭我啦,控制,一定要控制….沈天枢深吸一口气,沉色道:“门外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李思思将孙公子与欧阳克烈在院中偶遇并大打出手一事简单描述,同时表达出对两人的死活并不关心。
沈天枢不自觉地手扶下颚。
孙公子带着这么多人来,八成是要硬控师姐,恰好被同样心存歹念的欧阳克烈阻挠,两人索性上演了一出狗咬狗。
若然如此,院外的马仔们便死的不冤,孙公子一并被杀才好,也算欧阳克烈为民除害。
可这有罪推定太过主观,毕竟师姐没有受到欺负。
若孙公子并非红衣少女案的罪魁祸首呢?
未有定数之前,孙公子暂时还不能死。
“师弟你在想什么呢,愣愣的。”
“没,没什么。”
李思思双掌揉搓,垂于身前,抿嘴含羞道:“我这头发虽然洗过了,可身上却是黏黏的,好想洗一洗,师弟你会帮我吗?”
帮,我太想帮了,做梦都想,只是….沈天枢又深吸一口气,“师姐,欧阳克烈与孙公子往哪边去了?”
李思思眨了眨眼,随手一指。
“师姐我还有事,回见。”,含泪纵身一跃。
“师弟!”,李思思气愤地玉足跺地,看了眼见底的水缸,喃喃道:“破水桶那么沉,烦死了。”
……
通往集市的林荫路上静悄悄,黑衣白衣近身对望。
孙公子哆嗦着身子,自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双手呈送。
欧阳克烈接过银票简单瞄了一眼,旋即收入囊中,单侧嘴角高高扬起。
抬手拍了拍已经吓尿的孙公子肩膀,“我若放了你,难保你不去报官。”
孙公子脸颊后倾,疯狂摆手道:“不会的,大侠的武功堪称一流,官府也奈何不了大侠的。”
“怪只怪你有眼无珠,惹错了人,看在银票的份上,你可以留个遗言,我必帮你传达。”
“求求大侠绕我一命。”,孙公子收膝跪地、磕头如捣蒜,贵气全无。
欧阳克烈执起右臂,反握的利刃在皎洁的月光下尽露寒芒。
“大胆!”,朗声传来。
欧阳克烈眯眼回望,赤膊灰衣踏空而来,一刹翻滚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