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蜡烛点燃,烛光照亮整个地窖。
李思思纤细柔嫩的玉手在鼻子前扇来扇去,妄图驱散掉腐臭难闻的气味儿。
推开老旧的分舵木门,一人正伏案而眠。
“舵主?”,李思思轻声。
那人抬起头,面色泛白,“你来啦。”
“参见舵主。”,李思思躬身。
“思思呀,帮里原本只打算让你在青楼里当一个妓子,没成想你竟在短时间内成为了镜花楼的掌舵人,这对帮里大有裨益。”,舵主站起身,在书架前摸索着什么。
“承蒙舵主抬举。”
舵主翻找出一张薄纸,回身丢在桌案上。
“这张纸上记录了近期急于收集的情报。”
李思思拿起纸张由上至下扫视。
一、二、.........十五、调查镇南侯府中犯法之事。
看完即拱手,“在下定当尽力而为。”
“老夫很看好你,相比起来,你的师弟倒是不尽人意。”
李思思眉头一皱,急切道:“不知舵主有何事吩咐于他,若是他有事缠身,在下可以代劳。”
舵主背过身,娓娓道来。
云京城分舵是月下帮最赚钱的分舵,没有之一。
雇主大多是达官显贵,出手十分阔绰。
同样的,任务目标中有不少人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以致月下帮的青年才俊死的死、残的残。
如今的分舵内,已然青黄不接。
恰逢此时,青长老的两位高徒分配至此,大喜。
按照青长老所说,女徒弟虽聪慧,却意气用事,不堪大任。
男徒弟似已开窍,潜力更高,培养些许时日,或可继承舵主之位。
可实际情况是女徒弟一心为帮里行事,费尽心思,在不足两月的时间内掌控镜花楼。
舵主很是欣慰。
反观男徒弟对帮里安排的任务视若无睹,在禁军大营里整日惹是生非,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舵主痛心疾首。
李思思听舵主吐槽完,轻声问一句,“舵主为师弟安排的任务究竟是何事?”
“刺杀京兆尹”,舵主摇了摇头,“剩余期限不足两月。”
“舵主请放心,在下必定完成此任务。”,李思思眸色坚定,躬身一拜,莫说京兆尹,为了师弟前程,刺杀天王老子又有何妨。
舵主微笑扶起,“思思呀,你的能力本舵主清楚,整个分舵都是有目共睹的。”
李思思抿了抿嘴唇,柔声道:“我师弟他营中事务繁忙,故而耽搁,绝非有意为之,舵主莫怪。”
“思思呀,你就不要替你那个不争气的师弟说好话了,你看看这个。”,舵主丢出一张文书。
来自禁军大营的委托,目标打断沈天枢一条腿。
李思思见之怒上心头,何人胆敢加害我师徒,不想活了吗。
“老夫派人查过,那委托金出自多位公子之手,这短短月余的时间里,你那师弟怕是把人得罪遍了。帮里的规矩你也知道,即便帮众是任务目标,也要坚决执行。”
李思思面露凶狠,冷冷道:“请舵主务必将此事交予在下处理。”
没等舵主答复,拿起文书气哄哄地离去。
舵主摇了摇头,青长老所言甚是,这姑娘果然意气用事。
俄顷,沈天枢走进地窖陋室。
舵主一脸嫌弃地简单描述方才之事。
沈天枢望向洞口,内心焦躁不安。
自己挨打事小,京兆尹尚未来得及调查,师姐可不要急于行事,误杀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