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怕了。”
沈天枢拍了拍大腿跟腱,“这是什么,飞毛腿。我是怕你被抓住,万一夏国将领见你有几分姿色,再将你犒赏三军可如何是好。”
赵祈灵听着眼前男子胡咧咧,欢喜由心,身子不由得靠在他的身后,脸颊轻贴。
“你干什么!”
回过神的赵祈灵轻哼一声,“快背我下山。”
……
镜花楼。
晨光初露,洒落在李思思那焦急又憔悴的脸庞上,惹人心疼。
沈禾拍了拍徒儿肩膀,“天枢福大命大,定会平安归来。”
“师父,我想去找他。”,泪滴滑落。
“你安心在此等候吧,万一天枢回来发现你不在,又出去找你,那何时是个头儿啊。”
李思思一脸的委屈与不甘,轻轻点了点头。
“天亮了,为师先行离去,听为师的话,莫要自作主张。”
“嗯。”
李思思目送师父从窗户口离开,走至窗前,望向西城门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
那双期待的眸子已然干涩,即便如此,也不愿错过每一个来往的行人。
忽地,眸子亮了,如久旱逢甘霖,似他乡遇故知。
她期待的男子,终于归来了。
可那男子身边,却多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的衣着贵气十足,非寻常人家穿戴得起。
她手臂伸向男子,想大声将其叫住,却发不出声响。
直到那对男女有说有笑地从楼前路过,甚至,都懒得看这一眼。
她那双迷人的眸子再次湿润。
我是谁?青楼女子。
那女子是谁?千金大小姐。
师弟将来定会封侯拜相,摆脱月下的掌控,前途可谓一片大好。
但凡大富大贵之人,莫说正妻不会娶青楼女子,即便是小妾亦会慎之又慎。
她低头看了看新裁剪的衣物,摸了摸柔顺丝滑的布料。
即便衣服再华贵,焉能遮挡住这轻贱的身份?
她疯狂地撕扯自身,似痛恨,似无奈。
直到自己如乞丐一般邋遢,她又笑了。
见到师弟平安无事,悬着的心暂时放下。
走到床边卧身,顷刻入眠。
这一觉,有久别重逢的美好,又有丢失心爱的痛楚。
睁开眼时,天色尽墨。
她坐起身,揉了揉水润润的眸子。
不远处的木桌上,显然多了一些物件。
她快步走到桌子前,打开镶金边的木盒,内里,是五颜六色且造型古怪的玉石制品。
她喜欢,自幼就喜欢。
忽地,一双老茧横生的武人之手蒙住双眼。
“你猜猜我是谁?”
那从小听到大的声音,即便是加以伪装,又怎能听不出。
她转过头,紧紧抱着心念之人。
“你为什么不告诉师姐,要不是林教头告知,我还蒙在鼓里。”
“说了只会让师姐跟着担心,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嘛。”
她语气轻柔,“你遇到难事,师姐可以帮忙的,你又何必找别的女子同去。”
“呃….那是上头安排的。”
她怒锤师弟胸口,“你胡说,林教头说只安排你一人,去挑战那几十个禁军都杀不死的熊。”
“呃….林教头老糊涂了。”
“那女子,对你好吗?”
“呃….挺好的,还救了我一命。”
“啊?!”
李思思听着师弟讲述着这一路上的趣事,悲喜交织。
喜的是师弟福大命大。
悲的是,师弟恐怕已心向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