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武安公府,后花园。
林文远拳头紧握,指尖流出墨绿色斗气游丝。
猛一跺脚,重拳击出。
墨绿色气机直奔水榭旁的假山。
轰隆隆,假山崩碎。
“文远,何故如此恼怒?”,阴影处走出一位甲胄披身的英武男子。
男子名唤林之栋,是林文远的堂兄。
其身形相较于林文远略微高大些,眉宇间充斥着久经沙场的戾气。
“栋哥,你还记得前些日子,受命去猎取熊胆的那个禁军吗?”
“当然记得,话说回来,偷叔父印信这种事儿,可别再让我帮忙了,真怕惹出祸事来。”
“他回来了,且拿到了熊胆。”
林之栋低眉竖目,“哦?竟有这番能力?”
林文远摇摇头,“不知他遇到了什么机缘,我观他的斗气强度不过五六重而已,即便巨兽站在那一动不动让他砍,也需砍个十天半月。”
“此人命不该绝,你也消消气,一介布衣而已,何至于让你堂堂公府少爷忧心。”
林文远墨绿色斗气如蒸汽升腾,咬牙道:“栋哥你是知道的,从小到大,但凡我想得到的,都如囊中取物般唾手可得。自从此人来到禁军大营,风头、女子都被此人夺去。若不能除掉此人,我夜不能寐。”
林之栋感受到瘆人凉意,急忙摆手道:“我不会再偷叔父印信的,你找别人吧。”
林文远回身抓住堂兄手臂,“栋哥,帮我杀了他。”
“你自己怎么不杀?”
“武举会试临近,我不想浪费气力,帮帮我。”
不浪费?….林之栋看了看碎成渣渣的假山,“我好歹是三品将军,跑到禁军大营杀一个小小兵卒,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我已有计策在心,可让他的死顺理成章。”,言罢,嘴角勾起。
林之栋见堂弟的诡笑模样,深感不安,试探道:“不必偷叔父印信吧?”
“不必,但是要偷父亲生辰宴的请柬。”
“我嘛?”
“对。”
瞪眼。
……
数日之后。
晨光初露,校场正中。
一道赤红与一道橙黄相互撞击,彼此交错。
在一阵爆裂声过后。
沈天枢站立如鹤,斗气包裹的锐利长枪头刚好停留在战御风胸前处。
“战兄,防御有些退步呀。”
“哪里是我退步,分明是你进步太快了。”
“有嘛?”
“又不用睡觉休息,又不必出营巡逻,每天练功十二个时辰,这好事,都让你赶上了。”,战御风低着头吐槽,言语中流露出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休息一会吧。”
两人坐在校场一边,各自咕咚了几口水。
战御风怀中掏出绢帕,轻轻擦拭兵器,口中喃喃着,“说起来也怪,你去大夏执行任务这些天,赵姑娘也告了病假,你这一回来,她的病也好了。”
“巧了!”
战御风扭过头,语调怪诞道:“她不会跟你一同去大夏国了吧?”
是呀,还同榻而卧了呢,我是无所谓,不能毁了姑娘清誉….
沈天枢挠挠头,“战兄与我关系最近,战兄都不与我同去,天底下哪还有人愿意同我去。”
随口的一句调侃,确如针扎一般刺入战御风的心里。
“若非会试临近,我愿陪着沈兄赴汤蹈火。可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很重要。”
沈天枢手臂搭在战御风宽阔的臂膀上,拍了拍。
“开玩笑的,别挂心,我知道,你是要在战神殿立雕像的男人。”
“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太能了,就凭你这么努力,早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