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夏至这丫鬟魁梧的身量,陈姨娘知道就算自己院子里五个丫鬟一起上都不是她的对手,到时候定是吃亏的份。
愤恨地站在原地气得跺脚。
乔清舒也不与她多啰嗦,只挥手指派身侧的人道,
“去柴房把人带过来。”
当九儿一身伤痕,狼狈不堪地站在乔清舒面前时,乔清舒心莫名地撕扯了一下。
九儿生得虽不漂亮,但气质端方正气,平日里为人也和善,多年在白氏跟前伺候着,耳濡目染也习得白氏的气质,很是出挑的一个丫头。
往日里穿的用的都很精细,白氏待她们又好,出门采买时常常被误认为是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
那般光鲜的一个人,此刻却衣裳破烂,满身伤疤,面黄肌瘦的站在乔清舒眼前,一脸心如死灰。
才短短几日,就能将一个体面的人折磨成这样,乔清舒看陈姨娘的眼神顿时又狠上了三分。
她起身心疼地拉着九儿的手,柔声道,
“九儿姐姐,我来带你走。”
九儿失神的眼睛茫然地看了一眼乔清舒,随即又黯淡下来。
陈姨娘捂着脸愤怒地嚷道,
“大姑娘,她可是老太太拨到我屋子里的人,如今你私自要带人走,你就不怕我到老太太跟前告你嘛!”
乔清书冷笑一声道,
“那好呀,我正要去老太太屋子里呢,姨娘便同我一道去吧,正好我也跟老太太说说你打泰哥儿的事。”
陈姨娘脖子一缩,有些害怕不想去了,下一秒就被夏至拖着一道带走了。
不多时,乔老太太屋外聚集众多身契原在白家的奴仆。
各方各院的汇集在一起,足足八十九人。
乔济州屋子里也被叫走了七八人,他作为乔家男主子,见闺女这般浩大声势的动作,自然也是赶来瞧瞧。
到了乔老夫人的福寿堂,就见各房主子都来了。
陈姨娘一见乔济州,就扑上来哭诉道,
“老爷,您给我做主呀,大姑娘到我屋子里拿人,还打我一嘴巴子,我好冤啊。”
乔济州此刻哪里顾得了一个姨娘,莫说姨娘屋子里被拿了人,他屋子里都被拿了好几个人呢,他跟谁诉冤去了!
正心烦意乱呢,陈姨娘还来烦她,拉下脸来呵斥,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一边呆着去!”
陈姨娘吃瘪,只得瘪嘴委屈地退到人群里,嘴里小声骂骂咧咧不住嘴。
二姑娘乔清巧此刻就站在陈姨娘斜前方,那些不堪入目的辱骂声悉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乔清巧眉头皱起,瞥了一下陈姨娘,心里无比鄙夷。
暗暗道怎么自己会是从这种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当着这么多主子奴仆就满嘴污言秽语,毫不顾及脸面,这样的女子简直比民间妇人都不如!
陈姨娘越骂越起劲,拉着身侧的几个嬷嬷和丫鬟讲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骂乔清舒如何如何不把人放在眼里,拿个鸡毛当令箭,九儿如何蠢笨不会干活等等...
二姑娘乔清巧听她越说越离谱,一张脸也越发的沉下来,转身低低嫌弃道,
“姨娘也该要些脸面才好,满院子只你在这胡言乱语,也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