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不就是射杀一只狐狸吗?”
看着满脸惊恐的李重一,李长山这个猎人,却一脸淡定。
“爹,这这这......这是堂兄!”
“什么堂兄,认你做堂弟的,才是你堂兄。
这小子跟着他哪个做木匠的爹,心里毒着呢。”
说话间,李长山已将腰间别着的剔骨刀,抽了而出来。
刀鞘与刀刃发出的摩擦声,让原本瘫坐于地的李重一,下意识往后又退了退。
“你上村塾这几年你爹我虽在山上,但家里的事情,你娘一个不漏,全说给我听。”
李长山将刀剑在泥土里擦了擦,抬手一挑,便将李巨林尸体上的衣带,割断了。
“重一,李长西一家,阴着呢,你那位五婶,天天往咱家跑,目的是什么,不用想都知道,以为咱家得了什么宝贝物。”
锋利的剔骨刀,无声划开李巨林胸前衣襟。
“别看他李长西一脸老实相,这人凶着呢。
当年学木匠时,老匠手下三个学徒,为什么他能出师,不是他多聪明,是这狗东西挑了其他两个学徒的手筋。”
“不是爹......人都死了,你还要做什么!”
惶恐与紧张,让李重一根本没法听进去李长山嘴里的念叨。
“这人留不得!”
剔骨刀的刀尖,已刺入李巨林胸腔,冒出汩汩鲜红血液,渗透衣服后,滴落在地上的枫叶之上。
“人已经死了呀!”
李重一大喊道。
“人留不得,尸体更留不得。”
“爹要让他彻底消失,连灰烬都不剩!”
吨!
一声闷响,好似刀剑与骨头相撞,李重一整个人,随之猛颤了一下。
“去,回去修炼!”
“这种事,爹一个人做就行!”
“但你要记住一句话,同样的一幕,若是他李长西带着两个狗崽子,肯定比你爹还狠!”
“去吧!”
说完,李长西摆了摆手,示意李重一离开。
看着眼前,已渐渐裂开的尸体,李重一只觉喉咙一阵翻涌,差点吐了出来。
勉强站起,双腿犹如被灌了铅一样,挪动迟缓,就这样朝着大枫树下,蹒跚而去。
自懂事起,李重一便不喜欢五叔一家人,包括他两个身材高挺的儿子。
但这仅仅只是不喜欢,却从未想过其他。
可当他看到李巨林这位堂兄的尸体,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又被父亲......
李重一心中五味杂陈。
只是回去枫树下的这段路途,不知为何,他脑海之中,才突然浮现父亲刚才的言语。
‘同样的一幕,如果是五叔家,他真的会更凶残吗?’
李重一心里不断问自己。
‘一个为了生计,能挑断其他学徒手筋的人,比之我父,谁更凶残。’
似乎看起来,自己这位父亲的做法,更加残忍,毕竟五叔只是断人手筋,而父亲却......
李重一像个呆愣的痴傻之人一般,就那么回到花岗岩上,木楞的盘膝而坐,只是在他脑海之中,一遍又一遍,思考着一个问题。
到底谁更加残忍!
......
李长山心里清楚,有些事他能教会这个长子,但更多的时候,却需要他自己想通。
有句话怎么说着,木什么于林,风怎么.....怎么的!
或者是什么在怀里,别人会惦记。
到底哪一个适合自家,李长山书念的少,不懂。
但他是猎人,清楚一件事!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