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的叫骂声,毫无疑问,引来了流西村村民的围观。
有人本欲上前劝架,但一看何氏这样子,再加上她家遭遇,不明缘由的围观人群,也无人敢于上前。
“我家几时得了宝物,躲躲藏藏了。
嫂子你不能因为你儿失踪,就随便给人扣帽子。”
“长山一年四季在山上打猎,拿命换我家人一年生计,要有宝物,长山还打什么猎,我杨水兰早享清福去了。
你看这一院三家土坯房,这是有宝物的样子吗?”
听着何氏的咒骂,杨水兰当即反驳道。
听杨水兰这么一说,何氏也是不管不顾,将这些年李重一念书三年,以及李长山、杨水兰夫妇,为了供重一读书,如何操劳等等,自己心中的猜测,一一说了出来。
只是有关李长山家得了宝物,这个她没有实际见过,不过是自己一番猜疑罢了。
围观的人群,听的云里雾里。
不过对于这三年来,李长山夫妇二人,供重一读书这件事,也有不少人,觉得奇怪。
以往在村里,无论谁家娃娃念书,顶天了也就一年多一点,根本没有说让娃读整整三年书的。
毕竟读多了,除了花钱,几乎没什么用处。
这一点,流西村不少人家觉得奇怪,但也仅仅只是疑惑,却没谁会像李长西夫妇一样,从中看到其他猫腻。
“怎么养娃,是我自家事,与外人有关系吗?”
“我与长山不偷不抢,挣的每一分钱,都是靠劳累换来的,这得罪谁了,看我家不顺眼啊!”
杨水兰怒喝着,抬头将围观人群,逐一扫视了一圈。
在场之人,其实大多都与李长山家关系不错,毕竟夫妇二人平日里,与人和善,杨水兰更是善良、勤快,谁家要帮忙,都会搭把手。
感情上,围观的不少人,都想帮衬杨水兰家,但面对一个嘴不饶人,又折了孩子的女子,他们只能选择沉默。
“大中午的,不嫌丢人啊!”
正当杨水兰与何氏互骂时,李长西带着李氏几位长辈赶来了。
何氏见状,顿时往地上一瘫,便嚎叫着哭喊了起来。
“祈年伯,你给说说理,大中午的,无缘无故跑我家门上闹腾,我家惹着谁了,遭这么大的破烦!”
见来人是李氏长辈李祈年,杨水兰直接迎上去,控诉道。
“长山没动手吧!”
李祈年见状,却并未理会杨水兰,而是看了眼瘫坐在地的何氏,问了问。
“动什么手,长山一个男人,动她做什么!”
一听这话,杨水兰心中怒气,瞬间上涌。
“没动就好,毕竟是你嫂子,有话咱好好说!”
李祈年见状,点了点头。
“有嫂子的样,才是嫂子,没有,我杨水兰认不认她,都不一定!”
杨水兰也是心中有火,面对这个往日尊敬的大伯,也是回怼了一句。
“祈年伯啊,你看李长山这一家,都是什么豺狼虎豹,他们杀了我儿巨林,尸首都不留,这下又不认我这个嫂子,这种阴崽子,不配......!”
“你说谁阴崽子,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不等何氏骂完,杨水兰发疯似的,直接扑上去,扯住其头发,在冬日硬邦邦的地面上,狠狠撞了两下。
哎呦!
哎呦!
“杀人了,杀人了,李长山家杀人了!”
“李长山家,都是些豺狗,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狗!”
哎呦!
哎呦!
何氏半张脸,瞬间被撞的青红一片,嘴上却依然歇斯底里,叫骂着。
李长山见状,赶紧上前,将杨水兰拉起后,护在了身后。
因为此时李长西与他不中用的大儿子李巨峰,已扑了过来。
“嘴巴太不干净了,祈年伯,这可怪不得水兰下狠手!”
说话间,李长山目光迎着扑来的李长西父子二人,右手已伸进腰间,握紧了那把剔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