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回到寝室时,寝室一片静寂,清冷月华从窗户洒进来,寝室地板像是铺了一汪浅水。许年走进来时,知道他们都在为明天的事情忧心,便贴心地一人枕头边放了一颗大白兔。
“年哥,你给的是什么?”曾子阳摩挲了一下,摸到了糖,立即压低声音问:“大白兔?”
其他几人也道:“真是大白兔?”
说完也不管有没有刷牙,直接剥开就吃了起来。
甜蜜的奶香味弥漫口腔,刚才的担惊受怕,明天灭绝师太的怒吼,瞬间抛之脑后。
教室里响起吧唧吧唧的吃糖声,他们都不舍得咬,而是慢慢在嘴里融化。
许年也剥了一颗塞进嘴里,真是甜得心都化了。
躺在床上,睡不着,浑然无事,又没有了之前的燥热,于是寝室的人轻声说起话来。
说未来,说明天,说喜欢的人,说过去的遗憾。
气氛有点感伤,又有点美好,许年的这种感觉比这些十七八岁的人要来得更加强烈,突然一股强烈的感觉在他的心里激荡,他想起了林溪雪那种美丽而凄美的脸来,于是他想起了一首诗,那首诗因为在电影《非诚勿扰》中由川川之口念出来,从而风靡全国。
除去那些无聊的文学意义的争论,起码这首诗击中了大部分国人内心的某个柔软处,正如今夜的许年。
那首诗就是年轻诗人多多的《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也就是大家广为熟知的“见或者不见”。
越想越有感觉,许年干脆翻身起来,用手电筒,将这首诗抄录了下来。
反正复写《泰坦尼克号》是复写,那复写这首小诗又有何不可呢?美好的文字不应早一点面世,让更多的人看到吗?
许年自嘲一笑,没花多久就把诗写完了。
曾子阳突然出现在旁边道:“年哥,你又在写情书了啊?”
“赶紧睡你的吧。”许年又看了一遍这首诗,发现和他此时的心境实在是太契合了。
听着他们小声的嘀咕,许年再也睡不着,于是继续躲在被窝里写《泰坦尼克号》,他觉得只有沉浸入《泰坦尼克号》这片汪洋的大海里,他的思绪才能够沉潜并平静下来,于是一口气就写了三千多字,停下来时,寝室已经一片呼噜声了。
第二天许年自然是起不来。
然后又迟到了。
要不是他知道高考答案,心里有底,再加上早起晨读实在是违背人性,他哪里敢不起来呢。
他一到教室,就看到305寝室的人,除了他和李梦高,都整齐地站在教室外面蹲马步。蹲得面露青筋,汗流浃背,双腿不由自主地打摆子。
见到许年来了,曾子阳赶紧给他使眼色。
许年立刻会意,赶紧发动脑子想辙,虽然昨晚他没有被扣行为分,但今天灭绝师太肯定生气啊,而自己又正好撞到枪口上,估计难逃一劫了。
果不其然,刚想从后门溜进教室,刘萍就出现了。
“许年,你又迟到了?不能一次考好就骄傲呀。”
“刘老师,我昨晚学习得太晚了,数学太差,心里着急,一学就忘了时间。”
“自己把握好时间吧,学习也不能太着急,因为学得太晚影响了第二天的学习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刘萍的状态不太好啊,说话有气无力的,也是,一晚上被扣8分行为分,不气炸了才怪。
曾子阳心里苦兮兮的,他明明看到许年在写情书,哪里学数学了?
迟到竟然还能能得到安慰,有没有天理啊?
李雄英开口道:“刘老师,许年也迟到了,你就不能让他来和我们一起蹲马步吗?”
曾子阳立马开启护犊子模式,“我年哥又没有被扣行为分,凭什么要和我们蹲马步?”
刘萍叹了一口气道:“许年很快就不属于我们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