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矜意闻言松了一口气,却不知他已经将自己和楚怀宿全卖干净了。
“可是刘十三说了,楚怀宿是单手提着画进的画室。”看来吴卿云也想到了他们是在用画框藏人,却不愿相信自己看走了眼。
崔九曦嗤笑,“看来这楚怀宿也不是一个优点都没有,至少臂力过人。”就是这种看似不可思议之事,往往能让人栽大跟头。
“他穿着斗篷,侍卫们心思又都在画上,对于已经出来的人自然不会再多关注,也就不知道这期间其实换了个人。”
冯彦曾经靠榫卯技法,不用一根钉子便拼出了整个木柜。所用木板皆为特制,拼好后的柜子足有六尺长,可收起来后层层叠套,不过一尺见方。
崔九曦记得楚家曾经定过一套。
“楚怀宿利用冰魄加大铁板缝隙,又算准了侍卫进来的时辰,提前将画从墙缝中塞出,待侍卫们发现画不见了去汇报时,再从画框之中爬出收好木板,伺机偷溜出去。”
崔九曦分析得头头是道,就连于矜意这个参与计划的人都未必能说得如此清楚。
他说的时候,吴卿云也在顺带观察于矜意,差不多都能对上,只是有些东西于矜意也不甚明了,便呈现一副茫然之态。不过,画是楚怀宿盗走的这点应该毋庸置疑。
“赵十!”吴卿云拔高声音唤人,一个陌生侍卫应声进来。
吴卿云低声吩咐几句后,方才道:“带他们下去,再找人弄些吃的。”画没有被找到之前,这几个人谁都走不了,不过倒是不用再挤在囚室了。
崔九曦在一旁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吴卿云一眼看穿他的意图,毫不客气地问道。
“我想要景正七年地字十三号那件抵押物和刘十三。”崔九曦见无人打扰,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六年前吴卿云还未接手赌坊,自然不清楚他要的东西是否还在,便着人取来账本翻看。
那年如意赌坊开盘押新科状元人选,崔九曦在一堆人名里面挑挑拣拣,正巧看到一个同名的,不由感叹老天助力,便将五离堂全副身家一把压上。
还真叫他给赌对了!
不到二十的少年郎,才华横溢,俊美无俦。可惜却在游街前夜离奇消失,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
如意赌坊便以他未曾游街授官袍为由,判定任何猜测状元人选的赌客都未押中,将他们的赌资全部扣下,借此大赚了一笔。
“你说的那些只够换一个的。”吴卿云按住房契,不肯叫他拿走,“除非你能帮我寻回画来。”
“坊主查得这么紧,楚怀宿只要冒头就会被抓。所以他现在一定找地方藏着不敢出来,像酒坊、香料铺、鱼市这些地方都能掩盖住他身上的味道,从而不被狗追踪到,您着人去寻这几个地方准没错。”崔九曦抽出房契,“人先压在这儿,不急。”
房间里,顾珺璟还没动筷,专门等着他回来一起吃。
见了人忙急切问道:“怎么样,可有将人救下?”
崔九曦进来二话不说抓起个馒头咬了一口,冷硬不说还发酸,“呸,什么破东西,这是给人吃的吗?”一气之下便将桌上的东西全都远远地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