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倒是平稳度过了。

面对着顾珺璟质疑的目光，崔九曦轻咳两声，“我不是说八成可能嘛，还有两成，就在今夜应验。”

顾珺璟就更不可能相信了。

不过，第二晚还是出了事的。

只是当时没人察觉，还是等武林大会快开的时候才发现的。

死的不巧，正是沈微澜沈盟主。

等崔九曦他们到的时候，外面已经挤满了人，密密麻麻十几层，别说沈盟主了，连暮云天的其他人都看不见一个。

崔九曦拉住旁边未知门派的弟子道：“兄弟，现在谁在里面了？”

那弟子只是比他们早来了一炷香时间，知道的也有限，不过还是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

崔九曦听了后，轻叹一声，“一个有用的都没有。”顾珺璟慌忙去堵他的嘴，还是晚了一步，叫他把得罪人的话给说出来了。

原本围得密不透风的人墙顷刻间分开一道口子，一股吸力直接牵引着崔九曦进到里面。顾珺璟想要跟着，可惜里面的人不许。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大放厥词？”一个满头银灰色头发的男子上下打量崔九曦，口气颇为托大。

正是容剑谷的徐掌门。他才四十许人，因为前些年练功出了岔子，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要崔九曦说还不如全变白了呢，好歹还有些高人气质。这样看着就像是堆杂毛，毫无风范可言。

里面几乎聚齐了如今江湖中数得上名号之人。

崔九曦环伺一周，最终把目光落到一位他叫不出名的人身上。

就连方才叫嚣的徐掌门都只能站着，他却能坐在那里，显然是个地位颇高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那人瞧见，温和一笑，“小友想问什么只管说。”

“前辈，”崔九曦凑到跟前，目光灼灼道：“不知您这块铁牌，作价几何？”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够瞧出这看似一体的薄铁片实际上是由十几根扇骨组成的。正是因为打磨到了极致，才能让光从其中穿过，看上去有几分玉的质感。

美则美矣，却是实打实的杀器。

旁边人嗤笑，“哪里来的愣头青，居然不认识青霄前辈的‘勾留’。”

陆青霄？这老头儿要是活着，起码得百二十岁，连武林盟主在他面前都只能以徒孙辈自称。就是他面前这个人？

崔九曦不曾体会过武道至高点，着实不解，这功夫练到一定程度，还真能让人寿元绵长，返老回春吗？

心中惊疑不定，他倒是文绉绉地拽起词来，“小子孟浪了，还请前辈原宥。”

陆青霄一笑了之。

虽说有这位前辈坐镇，可他威望过高，不好在这里主事。里面的人还是要听沈微澜的密友、千灵宗宗主沐寒江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