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只是你祖父非要说是诺儿害死了婆母,要我将他交出来。”
谢氏的哭声从里面传来,伴随着许薪的安抚。
“谁也别想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母亲分明只是摔伤了腿,一点皮外伤,哪里就能要了命!你放心,阿肆不会让他们胡来的,诺儿也不会有事的!”
“逆子,为了那个小畜生你连亲娘都不要了吗?还有昌哥儿,他也是你的儿子,如今正命悬一线,你就看着他等死吗?”
“昌哥儿为何会染了天花,父亲不知吗?这都是你们造下的孽!他就是死也是死在你们手上!”
“好好好……许肆他没有人性,不愿神医出手,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同样心狠,看着他等死,你们……好狠的心呐……”
“阿肆已经说过了,女神医不在,你们却偏要将责任推在他身上,到底是谁心狠!”
“他的谎话你也信!他不救人我拿他没有办法,但许诺那个小畜生害死他祖母却是事实,我今日非打死他不可!”
“大人,属下带人来了,暮仵作也来了,可要进去验尸?”
柳丁带着大理寺的人走了进来。
“谁让你们来的,这是我南阳伯的家事,滚,都滚!”南阳伯挥手招来护院就要赶人。
“既是出了人命,祖父又绝不是自然死亡,那报官便是正常程序,祖父为何要拦?”
“便是报官,也不该由你大理寺来查!”
“我让他们来,只做监督,协助办理,主办另有其人!”
许肆说完,便见何太平亲自领着京兆府的人来了。
“伯爷,听闻府里出了命案,下官前来一探究竟。”
“何大人,这案子伯爷已经交给了我刑部,你怕是白跑一趟了。”周森大步而来,冷酷的目光扫过许肆和江晚。
“父亲刚才还说是家事,倒是不知何时派了人去刑部报案!”许薪虽是纨绔,如今也看出了不妙。
“我该如何做,还轮不到你置喙。周大人来得正好,家门不幸,劳烦你来主持公道了!”
“怕是不妥吧,这是我京兆府的管辖权。”
何太平也不想掺和进来,可奈何废太子搞出的女子失踪案,让他京兆府名声尽毁,他若想继续混下去,就不能再落人把柄了。
“二位一起查吧,为显公平公正,大理寺在一旁监督,不参与如何?”江晚提出解决方案。
“行,白的黑不了,黑的也白不了!”
几人一同进了屋子,抓着谢氏的几个婆子被许肆冷厉的目光盯着,这才松手放了谢氏。
床上躺着的老夫人早已没了气息,脸色青白,身体僵硬,搭在床边的右腿肿胀发紫。
刑部和京兆府的仵作一起上前,开始验尸。大理寺的暮老站在一旁,紧紧盯着。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也被带走一一问询。
“如何?”周森率先发问,刑部仵作正要开口,瞥见一旁的暮老,那眼神好似王之轻蔑,还带着要抓他把柄的兴奋。
“右腿腿骨断裂,血管破碎,导致大出血……”
“所以是摔断腿导致的死亡?”
“畜生,都是那个小畜生……是他害死了自己的亲祖母。”南阳伯一脸痛心,似要吃人的目光看向许薪夫妇。
“周大人和伯爷是不是太着急了,仵作还没说完呢?要不再听听京兆府仵作的结果?”
许肆嘲讽的目光扫过两人,似将两人的心思看了个彻底。
“虽有血管破裂,但看着出血量并未到致死的量。”仵作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咬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