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公爹逼问她许肆的身份,她才明白应该是皇帝起了怀疑。
“阿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谢氏见许肆和江晚都一副早已知晓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道。
“有些时日了,只是不敢确定。不论我是谁的孩子,爹娘的养育之恩,许肆不敢忘怀!”
一句爹娘,谢氏再次哭了起来。她都不记得有多少年阿肆没有喊过她娘,只会淡淡的称呼母亲了!
许薪也有些伤怀,悄悄的抹着眼泪,这一刻他有些理解了妻子的矛盾心情。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不能是他们的亲儿子了!
“皇帝如今起了疑心,阿肆,你可有应对之策?”
“父亲放心,我不会坐以待毙的。”
听他这么说,许薪夫妇也定下心来。
“阿肆,你……”许薪本是想问他想不想要那个位置,出口却成了,“你的身份可有办法证明?”
许肆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扫了眼垂下目光的谢氏,答道,“暂时不能,也不是时候。”
一家三口皆知却不能出口的秘密,在这一刻打开了几人的心结,也缓解了他们的关系。
……
寒冬已至,整个京城都被一层白茫茫的雪笼罩着。
好似按下了暂停键的画面突然闯入一个佝偻的身影。
老人凄厉的哭声打破了满城寂静,“青天大老爷,我儿死得冤啊……”
车轱辘压过积雪,一个小妇人推着板车走在老人后面。
板车被一层白布盖着,雪落在上面,已经与白布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求官老爷做主,为我儿申冤啊……”
老人跪在京兆府门口,额头磕在积雪上,虽不疼,却寒冷刺骨,整个身子冻得直哆嗦。
哭声引来了不少人,原本安静的街道瞬间鲜活起来。
京兆府的大门打开,何太平撑着一把黑伞走了出来。
“老人家有何冤情,进来再说。”
“大人,我儿死得冤枉……”老妇人哭哭啼啼,好半天终于道清了事情原委。
老人的儿子是个秀才,前些日子因为熬夜看书染了风寒。
去医馆看病却被庸医给治死了,全家就这么一个男丁,老妇人悲愤之下便和媳妇一起拉着儿子的尸体来报官了。
听完叙述,何太平忍不住皱眉,“你怎知道,就是大夫治死了他,风寒本就会要人命的。”
“我儿原本只是鼻塞咳嗽,喝了药却上吐下泻,呼吸不顺,他是被生生憋死了的。大人,你说他这死得正常吗?”
老妇人说完一把掀开了白布,露出一脸青黑的尸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