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的没错,我儿吃了三天的药,看着病情有了起色,我便又让他再去买两日的。那日一早,他早早便起了身,说是买了药再去买点笔墨。”
“你说的可是他死那日,也就是四日前?也是去的问安堂找的牛大夫?”
“是啊!”
“不是!”
老妇人和牛大夫同时出声。
“大人,你们搜查过我的医馆,应该知道,那日并未有死者的问诊记录。”
何太平转头见师爷点头,再次看向老妇人冷声问道。
“你说是问安堂买的药,可有证明?”
老妇人一头雾水,她明明吩咐儿子还是去问安堂的啊!这哪有什么证据?她又没有一起跟着去。
“我倒是有证人。”江晚开口,瞬间吸引了众人目光。
门口,一寻扶了个老伯进来,老人还背了个背篓,里面是冻梨。
“你不必害怕,如实说出那日所见便是。”江晚见他紧张,开口安抚。
“草民参见大人。四日前草民在街上卖冻梨,因为太冷,脚麻了摔倒在了雪地上,是……是他,是他扶起了我。”
老伯指向秀才的尸体。
“之后,我便瞧见他进了一家医馆。”
“什么医馆?”
“仁德医馆。”
一室寂静,何太平望着江晚,好似在等着她的下一步。
“何大人,不派人去仁德医馆核实一下吗?”
何太平震惊,江晚居然没有将人抓来,还给他留活儿了!
好似看懂了他的疑惑,江晚淡淡一笑,总不能抢你饭碗不是。再说了,她抓的人,你们不认怎么办?
何太平大手一挥,一队官差速速而去。
“牛大夫可知道这仁德医馆?”
“听说过。”
“覃会长呢?”
“知道。”
“那暮太医呢?”
“听……听说过。”
暮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今日定是出门没看黄历,原本想着走这一趟算是给镇北大将军一个面子,如今看来,这是要撕了他的面子啊!
江晚看似随意闲聊,却将几人神色都看在眼里。
“暮太医不只是听说过吧?仁德医馆在京城可是大有名气,只因他们的坐堂大夫乃是暮家人。”
暮家是京城有名的医药世家,几乎每一代都会有人入驻太医院。因此,有暮家人坐堂的仁德医馆,是从不缺病人的。
面对覃会长的揭底,暮太医也没有否认,主要是他也否认不了。
“家中子侄的一点谋生手段,让诸位见笑了,但仁德医馆绝不是我暮家产业。”
覃会长却只是笑笑,有点高深莫测。
“回来了,回来了……衙役回来了。”
“咦,怎么只回来了一人,没抓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