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识脆弱,离开身体太远都是很危险的,这要不是有这个人来,他的情况还真挺危险。
“然后那人就出现了,”谢明昭顿了下,仔细回忆了下那人的话,生怕漏了什么,“他说我的魂体快散了,用阵法帮我固了魂,然后我的躯体就被拼好了。”
“他还用灵力帮我重塑了经脉,对了,他的灵力是绿色的。”
一边说,谢明昭一边递出了手,让他们感受,几人对视一眼,纷纷上前,他的经脉竟真的比之前更坚韧有力了。
见他们都露出了惊讶之色,谢明昭这才继续道,“他看着脾气很好,至少对我很好,我就问他是谁,他说他是阿姐的未婚夫。”
“我好像听到了你们的声音,但当时一直醒不过来,他就陪我说了很多话,说他和阿姐以前也来过明月山,我觉得他不像是在骗我。”
“我倒是来过明月山,可我是自己来的啊,”谢今华沉默了会儿,有些迷茫地按了按眉心。
“按庭芳所说,你上次应该是和两个男修一起来的,说是师兄妹,她还把我和徐师兄误认成他们了。”沈慕说。
“你没有问他的名字?”
“……问了,但他不知为何没有回答。”
谢明昭也想不明白这点,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那他让你捎的话是什么?”
问出这句话时,她的声音在莫名发抖。
沈慕下意识看向她,却发现她只是专注地盯着谢明昭,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
提起这个,谢明昭就有些莫名了,“他说‘我看见杏花开了’。”
杏花多开于三四月,这都六月份了,没有灵力供养,哪还有杏花。
“杏花开了?”
没有任何意义的一句话,谢今华不自觉重复,一直压紧的心脏随着话音落地骤然放松,砰砰,砰砰,一下一下,陌生的情绪越过思绪炸开,她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阿姐,阿姐?”
谢明昭连喊数声,她才从这种情绪中抽离,意识回归的那一刻,一切寂然,她什么都没来得及捕捉。
“这人真是我未婚夫?”
……
“情况有些复杂……算是吧,”又沉默了许久,那个童声轻答。
“你刚刚果然是在装死,”谢今华轻哼一声,然后才有些嫌弃,“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呢?”
童声又装死了,谢今华也没真指望从她那里得到答案,抬眼看向谢明昭,不甚在意道,“算了,是真是假以后见了面就知道了。”
“你既然没事儿了,我也休息去了,”她揉着心口起了身,她的伤怕是还得恢复好一阵了。
“你怎么就回来了?”看着笑嘻嘻的谢今华,花镜头抽疼,她一恢复,浑身的坏心肠也就出来了,一看这样又是没安好心。
“我上次来是一个人吗?”她扯过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不是啊,还跟着两个戴面具的,”花镜一脸莫名其妙,然后贱兮兮地朝她挤了挤眼睛,“不记得你的小情郎了?”
她的记忆还真出了问题,愣了会儿神后她冷漠地扯了下嘴角,意有所指,“我记得你就够了。”
花镜瞬间蔫儿了,“我真不是长生族。”
“是不是不重要,我需要你的血,”谢今华从香囊里摸出个巴掌大的茶壶,推到了他面前,笑容瞬间无辜。
花镜默默挪开视线,无声抗议。
“你杀了那么多人,这是得偿命的,我确实杀不死你,但我可以一遍遍让你经历死亡,兹州城的游魂也需要强大的灵魂饲养,当然,我不是威胁你,”谢今华取下了茶壶塞子,“就一点点血,我就可以放你走,我还可以帮你做件事,以兹州城主的身份。”
花镜嘴角抽动,瞥了眼那个茶壶,心里盘算着她的话。
他其实没什么资格谈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的情况太差了,差到沈慕徐乘风之流随便一掌就可以让他残废几十年;而且,依照她的作风,这种和善商量的样子装不了多久,等她发完神经,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用他同意了,他就真什么都捞不到了。
“问你话呢,翻白眼儿干嘛?”谢今华撑着下巴,没事儿找事儿。
“你真会放我走?”花镜收去了贱兮兮的表情,认真地看着她,怕她避开重点,他直接道,“魔界都说你杀城主占兹州是为了保护修仙界。”
“哪个傻缺告诉你的?”谢今华都不用多想,“那个疯子的话你也信?”
“信。”花镜答得十分坚定。
谢今华冷嗤一声,“我看你也疯的不轻,以我现在在魔界的身份,我为什么要去犯这个贱?”
花镜没有应声。
他不确定谢今华到底是什么心思,但她肯定不是和他们一路的。
单凭兹州城一点确实说明不了什么,可这也不代表她可信。
“你伤还没好吧?”花镜忽地看向她,她肯和他废这么多话,只能说明她现在拿他没办法。
这次换她沉默了,她现在确实奈何不了他。
“一件事儿加贺思珩的儋州。”花镜拿过茶壶,以气为刃割破了掌心。
“好。”谢今华答应的十分干脆,就算他不提,她也要去魔界找他了。
她先前受伤昏迷在雩清山就是被贺思珩追杀所致,这次又是他先动的手,被这个疯子缠上,她只能先一步解决他了。
“他这次来明月山干嘛?”谢今华打开了窗户,看着明月山的方向。
“不知道,他找到我也就在你们来的前两天,他警惕的很,只提过山上有阵法,我猜是为这个。”
不过,一个破阵法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