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七年,秋。
这日清晨,郓王府,书房内。书架上珍籍古籍罗列,墙上的名人字画墨香隐隐,雕花窗格透进的晨曦,宛如缕缕金线。
乔峰一身劲装,龙行虎步踏入书房。他拱手抱拳,声若洪钟道:“赵兄,乔峰在贵府已盘桓半月有余,今日特来辞别。”
赵楷闻之,心中一惊,脸上却瞬间堆满不舍之色,忙道:“乔兄,这半月时光,与兄相处,实乃赵某人生快事,怎奈兄志在江湖,小弟也不好强留。”
言罢,赵楷即刻吩咐下人:“速去准备乔兄行李,牵我那匹千里神驹来,再取金银若干!” 不多时,一匹毛色如雪的宝马被牵至门前,马鞍之上,金银珠宝璀璨生辉。
乔峰剑眉微皱,沉声道:“赵兄厚意,乔峰心领,只是这等重礼,乔峰实不敢受。”
赵楷哈哈一笑,朗声道:“乔兄,你我意气相投,莫要再做推辞,此些薄礼,只望助兄江湖之路顺遂。”
乔峰见赵楷言辞恳切,只得抱拳谢过。
而后,赵楷亲自送乔峰至王府那朱红大门之前。大门巍峨高耸,两侧石狮子威风凛凛,门前街道宽敞,行人熙攘。
赵楷与乔峰双手紧握,四目相对,赵楷缓缓道:“乔兄,此去山高水长,万望珍重。”
乔峰双目精光一闪,高声道:“赵兄放心,后会有期!” 言毕,乔峰翻身上马,缰绳一抖,那宝马长嘶一声,扬蹄飞奔,蹄下尘土飞扬,片刻间已去得远了。
苍穹之下,风云变幻。
祝家庄城外,梁山大军旌旗蔽日,黑压压一片,与城上严阵以待的祝家庄兵马对峙。宋江、吴用等梁山头领立马阵前,个个神色肃然。
刘唐扯着嗓子,冲着城上叫骂:“祝家庄的缩头乌龟们,有种出来大战三百回合!” 石秀也跟着喊道:“莫要躲在城里当孬种!”
城上的祝彪年轻气盛,哪里受得了这般辱骂,怒目圆睁,提枪便要出城迎战。祝龙、祝虎急忙阻拦,祝彪却道:“我定要杀了这梁山贼寇,扬我祝家庄威名!” 说罢,不顾阻拦,拍马冲出城门。
董平见祝彪出城,冷笑一声,驱马迎上。两人瞬间交上手,董平双枪如游龙,招式凌厉。祝彪初时还能勉强抵挡,但数十回合后,渐感不支。董平瞅准时机,一枪横扫,祝彪躲避不及,被击落马下,当场身亡。
祝龙、祝虎见兄弟惨死,悲愤交加,一同出城接应。林冲挺丈八蛇矛,截住祝龙;卢俊义手持长枪,拦住祝虎。祝龙与林冲大战,林冲枪法精湛,祝龙左支右绌,心中渐生怯意,寻得一个空隙,拔马逃回城中。祝虎却没这般运气,被卢俊义一枪刺中要害,落马而亡。
宋江见此,大手一挥,下令攻城。梁山好汉们如潮水般涌向祝家庄。城上箭如雨下,滚木礌石纷纷落下,梁山兵马伤亡惨重。久攻不下,吴用见势不妙,劝道:“哥哥,暂且收兵,再做打算。” 宋江无奈,只得鸣金收兵。
梁山兵马缓缓退去,留下满地的血迹和伤者,祝家庄城墙上的守军也松了一口气,但人人脸上都满是凝重之色,深知梁山贼寇不会善罢甘休。
祝家庄正厅内,气氛凝重如铅。李应、扈三娘、栾廷玉、祝龙以及祝家老爷围坐一堂,人人面色悲戚。祝虎、祝彪的灵位摆在厅中,烛光摇曳,映照着众人哀伤的脸庞。
祝家老爷老泪纵横,声音颤抖:“我儿死得惨啊!” 祝龙咬牙切齿,眼中满是仇恨:“梁山贼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李应眉头紧锁,沉声道:“如今局势危急,当务之急是商量应敌之策。” 栾廷玉颔首道:“梁山势大,仅凭我庄之力,恐难抵挡。”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扈三娘,祝龙道:“三娘,你武艺高强,且容貌出众,不如你前往县城找知县搬救兵。” 扈三娘柳眉一竖,决然道:“好,我这便去。”
扈三娘快马加鞭赶到县城,见到知县。那知县却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听闻是梁山来犯,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摆手:“梁山贼寇凶狠,本县兵力薄弱,实难相助。” 扈三娘苦苦哀求,知县却不为所动,只说要上报朝廷,让她回去等候。
扈三娘无奈,只得连夜返回祝家庄。
梁山大军营帐内,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众人脸上跳动。宋江面色凝重地坐在首位,与吴用等一众头领围坐桌前,气氛沉闷压抑,共商破城之法。
“这祝家庄城坚壁厚,强攻数次皆未奏效,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 宋江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吴用手摇羽扇,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道:“哥哥莫忧,小弟已有一计,或可破此僵局。” 众人的目光顿时如聚光灯般齐齐投向吴用,满含期待。
吴用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今夜月黑风高,正是行事的好时机。可令石秀、时迁带领数名身手矫健、机敏过人之士,趁此刻庄内人员疲惫困乏之时,悄悄潜入庄内。他们需小心避开庄内巡逻之人,寻找隐匿之处藏身。待明日我军发起攻城之战,他们便在庄内多点放火,制造混乱,扰乱敌人阵脚。”
石秀闻言,挺身而出,抱拳铿锵有力地道:“哥哥放心,石秀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哪怕是刀山火海,石秀也绝不退缩。” 时迁也嘻嘻笑道:“哥哥们且放宽心,有我时迁在,这潜入之事定然万无一失。凭我的轻功和身手,那些个庄丁休想发现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