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竹的心都提了起来,“快说!”
只见曹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上去,道:“今年的考题与江州洪涝有关,这考题历年来有不少先生推测过。在洪涝发生之后,大陈有不少人写了相关文章,被《今登科》整理收纳成册,纸上是《今登科》上所有大儒写的有关江州洪涝的文章,其中谢家文人占十篇,其中,谢律谢先生的文章题目,和今年的考题相似。”
宋瑶竹看了看纸张,又听曹直道:“过去了两年,这些文章想必已经被大多数人忘记了,但是《今登科》的书籍还在,我们只要用此就能证明,谢家只是押中了题目,并非买题舞弊。”
宋瑶竹已经无法言说自己的感激之情,“多谢曹公子,你有何要求只管与我说,我定=尽全力为你办到!”
曹直行了个揖礼,道:“谢氏是文人模范,这些日子和谢家几位族老在一起谈论文学,只觉受益匪浅,惟愿几位先生能早日摆脱囹圄!”
宋瑶竹不甚感激,将人送出府门,立马将此事宣扬出去。
《今登科》是专做考生生意的小报,它整理历年考生文章贩卖,还会时不时发布一些大儒的文章,也接受各地学子优秀文章的投稿,在整个大陈小有名气。
有它的报刊在,再加上舆情,不信宇文无极不放人。
现在最怕的就是,宇文无极会来个鱼死网破,让谢家人死在狱里,留下个不清不白的认罪书。
“让房桡去刑部大牢保护老爷们的安全,必要时,可以劫狱!”
这是她做的最坏的打算了。
王府内的人小心翼翼地出动了,很快市井小巷有了“谢家人押中真题,却被冤枉入狱”的言论。
更有学子拿着《今登科》的报刊在皇宫门口大喊,喊声震天。
还有人就堵在刑部官衙的门口,齐齐喊:“我们来接几位谢先生回家!”
其声势浩大,让人害怕。
最慌得莫过于刑部尚书游铭望,他是两眼一抹黑,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晋升之路了。
皇宫内的宇文无极已经砸烂了乾坤殿大部分的摆件,因为太过生气而全身发颤。
李维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会成为对方泄愤的工具。
宇文无极用手撑着桌面,呼吸声粗重。
就在李维以为他还要掀桌子的时候,宇文无极竟然直挺挺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宣太医!”
皇宫内瞬间人仰马翻,皇上正直壮年,这样的晕厥不正常啊!一时间,整个前朝后宫都被惊动,后妃们都在殿外守着,几位阁老也来了。
很快,太医进来扎了针,宇文无极幽幽转醒。他抓着太医问:“朕的身体如何了?”
“皇上是急火攻心,气血上涌才导致的晕厥,只要不动肝火就不会有事。”太医捡好听的话说。
宇文无极松了口气,只听一阁老道:“皇上,现在民心所向,该将谢家人都放了。”
提到谢家人,宇文无极心口的怒火又开始烧起来。这是多好的一次机会!现在不仅没有解决掉这个心腹大患,反而助长了谢家人在文人中的声望!
他招来李维,咬牙切齿道:“放人!”
翌日,刑部大牢打开,谢家人全须全尾地从牢里出来。刑部门口蹲守的学子们高呼:”吾皇英明!”
“此番遇难,多谢诸位仗义相助!请受我等一拜!”谢家几位族老对着这些学子们遥遥一拜。
学子们亦还了一礼。
对面的街上,宋瑶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流下泪来。
她的阿爹、兄长、族老们,她来接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