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看看我们钓上了几条鱼了,我中午想吃炙鱼呢。”宇文羡转移话题道。
众人依言跑到舱外去瞧,宇文羡这才找机会解释道:“方才那姑娘是赵觉民家的嫡女,不知何故至今未嫁,我不知道她爱慕逍遥王。”
宇文羡只是年纪小,但不是不懂事。相反,她就是太会察言观色,所以才游离于朝堂之外。
宋瑶竹颔首,“殿下好意邀请我们泛舟,是有人心思不纯,殿下不用记在心里。”
“我即做了主人,自当让你们玩得高兴,不曾想出了这种事,自然惭愧。我会让人盯紧赵小姐,不再让她冒犯王妃。”
宋瑶竹听了她一番话,舒畅极了,心里暗暗感慨,不愧是我养过的小孩儿。
永乐便是在这个时候登船,从旁人那知道了这件事。
“这个赵瑛娥怎么敢的呀!她自己不要脸,就不为家里其他姑娘考虑了吗!”她之前也是追着谢离危身后跑的一把好手,自然对自己的情敌了如指掌。
宋瑶竹便知道了这位赵瑛娥的前尘往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她年岁同谢离危一样大,那是大陈才建国时期,她爷爷是前朝太傅,声望颇高,新皇登基初,为了彰显自己爱民仁爱之心,留下了不少前朝官员,她爷爷便是其一。
一次宫宴上,皇上让谢离危当众对诗,引得一阵好评,她便是在宫宴上对谢离危一见倾心。
可对谢离危一见倾心的姑娘多了去了,哪里就显得她与众不同了。
盖因先皇后多次夸过此女机敏聪慧,贤淑有礼,又在当时传出皇上要给谢离危指婚的消息,她便以为自己是那良选,一时魔怔至今。
宋瑶竹转着扇子,一双杏眼睁圆。
这还是她造成的历史遗留问题?
“真是的,你说皇后夸她作甚?就她那小家子气,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嫁人,家里居然还敢将她放出来,我都替她臊得慌!”
宋瑶竹歪头看她,幽幽提醒道:“你这么说她,小心日后旁人也这么说你。”
永乐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怒吼:“宋瑶竹!你居然咒我嫁不出去!”
“我只是叫你嘴上积德。嫁不嫁人都不影响自己日常社交。若因为没有嫁人就被旁人奚落,你不觉得这个世道很不公平吗?赵姑娘不是嫁不出去,是自己不想随意嫁了将就一辈子。她可是顶着世俗的压力,分明勇气可嘉,怎么到你这儿就丢人现眼了呢?”
永乐睁着一双大眼盯着宋瑶竹,“你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嗯?”
“那女人分明在觊觎你男人,但你却没善妒。你是真的不善妒,还是......”她眼睛一眯,踮起脚尖在宋瑶竹耳边问道:“还是说,其实你心里根本就没有谢离危,所以你才不在意!”
霎那间,宋瑶竹的心颤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毫无预料地戳破,而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
那种隐秘的,被她藏在内心深处不可名状的东西,似乎就要破云见日。
让她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