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你现在别跟我说这个……”
“我爱你……”
“都跟你说了,我不想听!”
“我爱你……”
“我……”她终于不再反驳我,“你就会气我……好了好了,先把药吃了吧,吃完药好好睡一觉。”
我松开了她,她的眼圈又红了,不过眼睛里没有眼泪。我点点头,拿起退烧药,取出一粒。她走进卧室,把我的杯子拿了出来,说:“现在水不烫了,赶紧吃药吧。”
我像个听话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服从命令般地吃下了药。她忽然一笑,说:“你也不看看我给你买的是不是退烧药,就往下吃。”
“难道不是吗?”我拿起药盒,看了看,是对乙酰氨基酚片。
“我真应该给你买砒霜!”
“那我也吃,只要能死在你的怀里,我认了。”
“滚滚滚,少跟我贫,”她嫌弃地说,“明天请天假吧,我也歇一天。”
“好,我都听你的。”
“少跟我来这套,”说着,她走进卧室,抱出自己的枕头被子,丢到沙发上,说,“明天你得把你电脑给我用用。”
“还是我睡沙发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我看她这样做,知道她打算睡在外面。
“你觉得我可能让你一个病人睡沙发吗?”她轻轻推了推我,说,“躲开点儿,我要铺沙发了,你赶紧去睡觉!”
我站到一边,说:“咱俩都睡床上吧,我要是难受的话,好随时叫你。”
“你休想!”她头也不抬地拒绝了我,说,“第一,我还没彻底原谅你呢,第二,你是不是也想把我传染的发烧?”
“那你还是睡沙发吧,我一点儿也不想让你生病。”
回到了卧室,程辰帮我铺好被子后,见我站在床边没有动,便冷着脸说:“还不赶紧上床?难道还等着我给你暖被窝吗?你可比我热乎多了……”
我摘下口罩,撇撇嘴,乖乖地上了床,等着她帮我掖被角。她却走到了门边,满怀爱怜地看了我一眼,说:“赶紧闭眼!”我闭上了眼睛,她关闭了电灯的开关,屋里瞬间暗了下来。我听见她在客厅里简单收拾了一番,然后也关上了灯,爬上了沙发。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她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也许是退烧药起了作用,到了更晚一些的时候,我觉得身上似乎不那么烫了。即使退了烧,我依然睡不好,毕竟鼻子还是有些不通气的。我翻来覆去,脑子昏昏沉沉的,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终于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沉沉地睡去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好像又开始有些发烧,头有些晕,我想叫程辰帮我倒一杯水,但是又觉得她也许睡得正香,这时候打扰她也许是个错误的选择。我咽了一口唾沫,嗓子里好像卡着一根刺,疼痛无比。
我缓缓睁开涩眼,看到窗帘缝隙外的一丝曙光,虽然并不刺眼,但是突如其来的光亮还是很影响睡眠的。我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胳膊搭在了一个软软的物体上,那时并没有意识到程辰已经从沙发回到了床上,还以为如同之前一样,她在贴着我睡。我下意识地抱住了她,她似乎被我的动作惊醒,也往我的怀里钻了钻。程辰的这个动作让我意识到她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我的精神清醒了,但是依然慵懒的无法睁开眼,只是抱着她的胳膊更加用力了。
程辰的身体在一瞬间从冰凉变得燥热起来,她也把一只胳膊搭在了我的身上,另一只手在我的身上探寻着。倏地,她睁开了眼睛,有些不安地看向我,低声问:“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好像是有点儿,”我同样低声地说,“你什么时候回到床上来的?”
“大概四点多了吧,一翻身从沙发上掉下来了,就抱着被子回床上来了,”她伸手又在我的额头上摸了摸,然后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叹息道,“唉,真的又发烧了,一会儿起床接着吃药吧。”
“摔着你了吗?”我关切地问。
“没有,裹着被子呢。”
“还是我去沙发上吧,毕竟我都已经习惯了。”我松开了手。
她紧紧地抱住我,说:“不,我要和你一起睡,我不想和你分开。”说罢,她闭上眼睛,探过头来,寻找着我的嘴唇。
我侧过头躲避着她,她睁开眼,疑惑地看着我,问:“怎么了?嫌我嘴里有味儿吗?”
“当然不是了,”我说,“我还感冒发烧呢,亲嘴儿只会传染给你细菌病毒。”
她说:“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丘陵哥,你还爱我吗?”她很久没有使用过这个称呼了,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刚才一起时的那段美好的日子。
“我当然爱你了,傻丫头。”
“我知道,我也爱你,所以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现在就想和你接吻。”她的嘴唇再次探寻过来。
我们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在一起造爱了,她的主动撩拨着我的情欲,让即使在病中的我也无法抗拒,欲罢不能。我迎接了她给予的热吻,虽然经过一夜,嘴里的味道难以形容,但是这很难阻挡我们之间的热情。
我们互相抚摸着早已熟悉的身体,努力挑逗着已知的对方最敏感的部位。程辰的呓吟声就像是为我吹起冲锋的号角,我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她。就在意乱情迷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似乎我们即将进行的是无保护措施的性行为。我停止了继续前进的步伐,呆住了,程辰见我没了动作,睁开了眼,低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我舒服得很,只不过咱家好像没有避孕套了。”
程辰嘟嘟嘴,说:“那就别用了呗。”
“那怎么能行啊?我怕你怀孕啊,”我说,“你还记得之前做流产的惨痛经历吗?”
“不会的啦,”她探头在我的嘴唇上轻吻一下,说,“第一,前几天例假刚停,今天是安全期,第二,你发着烧呢,小蝌蚪的活力肯定不行。”
“这可不一定啊。”
“你别以为我是文科生就不懂,”她说,“小蝌蚪的最佳生存温度是三十四五度,(她伸手摸了一把)现在这么烫,肯定活不了,而且你已经烧了多半天了。”
“你可知道生命是有多么顽强吗?”
“那你到底想不想?”
“想。”
“那你还等什么呢?”她向我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说。借助微弱的晨光,我看到她的眼角还挂着眵目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