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你扪心自问一下,您接我电话吗?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吗?”我说。
她轻笑一声,立刻又装得严肃起来,说:“那昨天晚上我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都快烧糊涂了,哪儿还记得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啊,”我说,“其实我一直想要好好跟你谈谈我最近和小石榴妈妈的事情……”
她打断我,说:“不!我现在一句也不想听了,你之前不说,现在也可以不说,我不感兴趣……我也得让你内疚一回,这些事儿永远压在你的心头才好呢!”
“辰辰,你想过没有,这些事儿并没有压在我的心头,实际上都压在你的心里了。”
程辰目光锐利地看向我,然后软弱了下来,颓然地说:“没错儿,你说得对,确实是压在了我的心里……但是我也不想听你解释什么了,这些天我想这些事儿想得头疼,既然已经过了去,就不要再提了,我很烦恼。”
“她说过她会尽快还我钱的……”
“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而是你的心里有她……你要是真的恨她,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呢。”程辰洞悉一切似的说。
我试图解释:“可是你之前说过,小石榴的妈妈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让我帮一把呀。”
“如果真的是因为我说过的话,你借给她钱之后,会告诉我的,而你什么都没对我说,证明你还是想隐瞒一些事情,既然你这么选择了,我说什么都是白搭……好了好了,我不想再说了,你也不许再提了。”说完这些,她显得很是颓废。
“可是……”
“你不是想听听老歪哥和婷婷的事儿吗?我只能告诉你,他们没有分手,又和好了,至于是不是和好如初,那我就不知道了,婷婷也没告诉我,反正她说她应该是想明白了,暂时原谅了老歪哥,如果以后再有这种事儿,绝不姑息。”
我为老歪感到高兴,精神和情绪也好了一些,说:“既然他们和好了,小贾也搬回去了,那你为什么还要独自回到那个冷清的宿舍呀?回来不好吗?即使咱们可以不睡在一起,好歹我还能和你做伴儿呀。”
“谁告诉你我自己住在宿舍里的?”她笑了笑,说,“婷婷她们都在呢,我们可热闹了,比跟你在一起有意思多了。”
我有些疑惑,接连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宿舍里只有你和小贾了吗?而现在小贾又跟老歪和好了,那不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吗?为什么她们都在?小贾没搬回去?那天我明明看见小贾往老歪家走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把刚才试的表拿给我看看,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三十八度多呀,看着挺精神的呀?”
我从床头柜上把体温计递给程辰,她认真看了看,怀疑地问:“你不是把体温计插进热水里了吧?”
“你给我倒的水,我都喝完了,”我指了指空杯子,说,“你的鬼主意还挺多的。”
她把体温计递还给我,说:“现在只跟昨天晚上差了零点几度,可是精神状态简直判若两人嘛。”
“还不是你一大早上撩拨的。”
“废话,你要不是把胳膊搭在我的身上,我怎么可能会想要呀。”她劲儿劲儿地说。
我辩驳道:“你要不是半夜爬到我的床上来,我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搭在你身上?”
“怎么着?嫌我耽误你休息了?”她装腔作势地坐了起来,说,“那我走?”
“别别别,都赖我行了吧?”我笑着说,“小贾回宿舍住,是不是为了给老歪一个下马威呀?”
程辰捂着嘴笑了一声,重新躺下了,说:“你可真能胡琢磨……这不到了期末了吗?我们的论文要答辩了,一堆事儿呢,所以大家都回宿舍了,互相帮忙,群策群力,共渡难关。”
我恍然大悟。我已经毕业近十年了,早已经忘了那时的学习流程。我问程辰:“从来没见你写过论文呀,怎么就要答辩了呢?”
“我就说你一点儿也不关心我吧,从来没问过我论文的事情……我都是抽空写的,要么周末回家要么上班不忙的时候——你可别偷偷告诉陆总去呀。”
“我怎么可能出卖组织呢,”我笑着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对了,陆斌是怎么知道咱们闹别扭的?是你说的还是小孙说的?”
“不会吧,他怎么可能知道呢?”程辰皱起眉来,问,“你怎么知道他知道的?”
我把在武汉遇到陆斌的事情告诉了程辰,她听后,说:“我怎么可能会跟他说咱们的事情呢?孙泉也不可能,他只是偷偷地问过我一次。”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司雅也不知道啊。”
她耷拉下脸来,问:“司雅是谁?!”
我笑着解释了司雅和陆斌的关系,她转了转眼珠,嘴角露出微笑,似乎已经解惑了,说:“我知道是谁告诉的陆总了。”
“谁呀?”我好奇地问。
“你一说司雅的老公是陆总的同学,我就想到了,”她故作神秘地说,“不过我就不告诉你啦,还是让这个疙瘩系在你的心里吧。”
“什么意思呀?为什么一说到同学你就想到……哦!我知道了,”我猜出来了是谁告诉的陆斌,便有些埋怨地对程辰说,“你怎么什么都告诉你表姐呀,你明知道她一向看不上我的。”
“我心情不好,又不知道跟谁说,只能找表姐唠叨唠叨了,”她说,“谁让你总是欺负我的,难道我就不能跟娘家人发发牢骚吗?”
“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我说,“你表姐和陆斌之间好像有种特殊的关系。”
她敷衍地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以后你也不许再提他们之间的事情,听见没有!”程辰的态度摆明了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
我心里模糊的镜子被程辰欲盖弥彰的话擦得十分亮堂了,仿佛已经照出了正确的答案,此时也就没必要再问下去了。
程辰见我不说话了,便靠近我,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邪魅一笑,问:“你还行吗?”
我警惕起来,反问:“你要干嘛?”
“你不知道我想要干嘛吗?”
“小祖宗,我还病着呢,太消耗精元,还是等我病好了,买盒避孕套再来吧。”
她嘟起嘴巴,不情愿地说:“不嘛,我这是为了给你治病。”
“你这是要我命!”
“不懂了吧,”她娇笑起来,说,“我以前从一本杂志上看到过,人家说性高潮治感冒。”
“以后少看那些野鸡杂志,都是胡说八道的,”我咂咂嘴,无奈地说,“要是性高潮真的能治感冒,还要医院干嘛?干脆直接改妓院得了。”
“要是没有法律管着,根据经济学的规律,那帮人没准儿还真干得出来。”
“经济学的什么规律?”我问。
“你不懂,跟你说了也是白说,对牛弹琴……赶紧的!刚才你的表现太拉胯了,现在必须补偿我一次,我都好久没和你在一起了!”说着,她扑了过来。
“我的活祖宗,你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你不是说只要能死在我的怀里,你就认了吗?”她伸出手指,轻轻挑着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