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得把袁明坤死亡的事情告诉他,毕竟袁明坤也从他那里骗过五万元。我说: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也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袁明坤死了……
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我以为他会继续发微信询问,没想到他立刻打过来了电话。
“喂,陆哥。”我接听后,看了看一边吃面一边看着我的程辰,说。
陆斌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我又看了看程辰,背过身去,一边走向厕所一边说:“消息不应该是假的,从警察那儿听来的。”
陆斌疑惑地问:“从警察那儿听来了?他怎么死的?”
“好像是被打死的,尸体被丢进了怀柔的一个小山沟里了,前几天才被发现。”我掀起马桶盖,坐了下来。
“警察怎么会找到你呢?”
“警察没找到我,而是找到了一个被她骗过的女人,那个女人跟我前妻也是朋友,我从她们那儿听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儿?”陆斌问
我简单地讲了讲后,想起陈辰让我去问问李讴歌,他们班里有没有姓“原”的。陆斌和袁明坤也是同学,正好现在和他打电话,不如直接问他呢,我说:“对了,我听我前妻说,袁明坤有个合作伙伴,姓原,男的,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同学,或者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姓原的朋友?”
陆斌想了想,说:“我们班姓袁的男生应该就他一个人。”
“不是袁明坤的那个袁,是原来的原。”
“原来的原?这个姓不多见啊,”陆斌一边思考一边说,“我们同学里肯定没有姓这个姓的,要不然肯定印象很深……但是你一说原来的原,我又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姓,不过我肯定不认识,你容我想想啊……”
我没有说话,陆斌也在翻找着记忆,安静得就像空气凝结了一般,我听见厕所门外有淅淅索索的声音,知道程辰一定在门口偷听,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一会儿告诉她得了。
陆斌忽然开口了:“我想起来一个姓原的,不过我不认识,是我们另外一个同学认识的人,我听他念叨过……啊,就是江乐,你还记得吗,你和徐班副一起参加过他闺女的满月宴。”
我说:“我记得那个江乐,前段时间我们去月子中看嫂子和孩子的时候,我还见过他……不过他认识的姓原的,跟袁明坤的关系有点远吧,不太可能是一个人。”
陆斌说:“我也觉得不可能是一个人,小江跟我们说过,他认识的那个姓原的是个流氓,成天弄些赌博和放印子钱的事情,当初小江就被他坑过。”
那时,我丝毫没有意识到陆斌提到的这个人与斜眼所讲述的吴晓诚说的过失杀人的事情有任何瓜葛,若是我的思路能够再开阔一些的话,也许就会提前几天把这些信息汇总。毕竟我打心眼儿里觉得吴晓诚的话就是为了博人眼球而编造的一派胡言,自然没有放在心里。
我说:“那许不是同一个人,袁明坤的那个朋友是和他合伙开公司的。”
“那我就不知道别的什么姓原的人了……袁明坤的这个消息,我能告诉我们其他同学吗?”
“应该不算是什么保密的事儿吧?你说不说都行……”我说,“要是别人知道袁明坤的一些事情的话,没准儿还能帮他找到杀他的凶手呢。”
“我说,你听到袁明坤的死讯,就一点儿也不兴奋吗?”陆斌问。
“这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不是我要说一个过世的人的坏话,”他说,“你知道江乐闺女满月宴那天,你和徐班副走了之后,他说的话可不太好听。”
“他说什么了?”我问。
“当时你的前妻去上厕所了,他先是贬低了一顿徐班副,然后又说你前妻多么爱他,为了他能把你抛弃,还说了一些你的的坏话……”
“他说我什么了?”
“不是我传闲话啊,虽然他是我们同学,但是他的行径令我不齿,当他说出徐班副的不是时,我们那桌就没人说话了,他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后来说你只会捡瓜落儿,捡完陈辰捡徐婧……再后来你前妻就回来了,他就不说了,假模假式地照顾你前妻。”
我感觉到一股怒火直往上涌,似乎即将冲破天灵盖。陆斌又说:“现在他死了,我觉得这些话让你知道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于小北,我们是真的看不起袁明坤,要不是因为把你当成朋友,我才不会跟你说这些话的……司雅是不是没告诉过你?那天我让楚未艾跟司雅说来着,说袁明坤的那些话不要传到你的耳朵里为妙。”
“谢谢陆哥能告诉我这些事儿,”我说,“不过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无论我记不记仇都无法再找他撒气了,与他相比,我觉得自己幸福多了,好歹没死在荒郊野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