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起,晨光洒落。
昏暗朦胧的房内,方既素来早起,穿戴好衣服,瞥了眼还躺在榻上的薛易景,情绪复杂。
他又看了眼杂乱的房间,无奈叹气,动手收拾。
……
薛易景悠悠转醒,下意识朝旁边一搂,落空了。“方既?”
空荡整洁的房间上除了薛易景,再没其他人。他抬头看了眼窗外,心中暗叹,“坏了,起晚了。”便迅速整装下楼。
正巧看见容稹他们还在餐后。
还在吃东西的方既,无意抬头看见薛易景,果断低头。
薛易景嘴角轻扬,走上前来,朝容稹简单颔首作礼,“公子。”
“吃饭吧。”容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主动坐在方既身边的薛易景。
说实话容稹是知道薛易景对方既的心思的,某种程度上薛易景和前世的自己一样,恃才傲物,风流花心。
倒是李祈有些意外,这位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
一行人用完餐后,便付钱退房离开了。不出意外,今天下午就可以到卓筠容王府。
薛易景本来是骑马过来的,现在也是骑马回去。
方既依旧在马车上驾车,只是腚下多了两层厚棉布垫着。薛易景难得体贴,找客栈掌柜买的,他强硬中又不失温柔地悄悄递给方既。
方既脸上闪过一抹绯色,也是等了李祈和容稹上车后,才敢拿出来垫着。
马车内的李祈则感觉容稹的两个手下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容稹上了马车后就始终微闭着眼,眉头微皱。他终于将李祈护在了他羽翼之下。但福祸相依,未来还是困难重重。
心绪翻复 ,并不松快。
——
——
一路上清风徐来,温暖舒适。
李祈困意渐起,眼睛闭起,时不时低下头去。
容稹见状,扶着李祈头靠在自己身上。又拿出那件不大不小的白色绒被,给李祈盖上。
他看着李祈的身体随呼吸轻轻上下浮动,心里莫名有点安心。
日中烈阳当照,马车停在一处树荫下。
四人简单吃过在客栈里打包好的干粮,休息了一会,又继续上路了。
李祈无聊地看着沿路的风景,对于以后的生活,他很是忧虑。
*
李祈有些倦了,打了个哈欠。
容稹听到,“困了就再睡会吧,距离王府还有些路。”
“……我还行……”李祈摇摇头,眼珠轻转,若有所思。
“怎么了?”容稹见小孩欲言又止,忍不住关心。
爱是常觉亏欠。
“……我……我如今算什么呢?感觉挺无力的。往后在王府,他们又会怎么看我。话说,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不太敢想了。”李祈抿唇低声道。
是故意接近还是有意利用都好。如今容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必须得扎牢了。
容稹静静听李祈倾述,这种被李祈依靠感觉真好,“李祈。”
“?”
“你从今往后会和我一起生活,日后我们可以师徒相称。至于流言蜚语那些,我和你保证绝不会有。若有,我便废了他们。”
在朝州,我就是天。这一点,容稹还是很自信的。
谁敢对你李祈不客气,那便别怪我容稹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