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祈扫了一眼,居然有些眼熟这个人。
之前好像多次来过王府,对容稹有倾慕之情,多有纠缠。
呵……原来是她啊——醉花楼的解花魁。
李祈大概猜出了她所行的意图,嘴角轻皱,露出不屑。
解姗语自从知道了容稹带李祈来醉花楼过夜,心里便万般记恨李祈。
一个无权无势沦为平民的男人,为何能勾搭了容稹!
她轻翘起嘴,双手交叉靠于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冷笑道:“你无权无势,凭什么以为能得到容稹的青睐”
“……”
“见你如此悲凉,我大发慈悲,告诉你原因——你不过是个替身……等日后那人回来,你就是可有可无的仿品。”
李祈没有反驳,只是然后还突然回想起书房的那幅画像。
心中莫名忽闪过他与容稹于月色下定下的誓言。
他虽然不清楚那画像之人到底是谁,但他知道这位解花魁可是连替身都不配啊。
李祈想到这,不禁冷笑,“替身吗?哈哈哈,那我至少是替身,可你什么都不是。”他的眼神森冷。
解姗语愕然,被戳中了痛处,怒斥反击:“权位者不需要摇尾乞怜者,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利益相合。你之前也不过是个落魄的深宫皇子,如今更是什么都不是的平民。”
“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得意了,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免得高处跌落粉身碎骨。”
李祈脸色阴沉,眼神闪过一丝杀意,最后还是保持了理智,反唇相讥:“我自认是比不得你的,你解家大小姐有钱有势,却为了一个男人自甘堕落,沦为青楼花魁。单凭这一点我也是望尘莫及啊。”
这句话直戳肺管子,“你!” 解花魁被李祈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一时无力反驳。
见她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李祈直接厉声打断,“纵使我真只是一介替身,但得王爷真心救护栽培过,也是你肖想多年从未得到的。”
“至于你所谓的门当户对,利益相合。这么多年了,容稹都未曾看上过你,说明你跟他门不当户不对,又何谈利益相合。”
“可别从哪听得几句金言,就在我面前搬弄是非,胡搅蛮缠。可莫不是没长这脑子。”
“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再不济也是个花魁。身份涵养应当也是要有的,可莫傻愣着被别人当枪使。白瞎了这副容颜和原身地位。”
李祈出完气,拂袖离开。
他感受着热气颤抖的胸膛,心中突然哼想出一句话——我若不拘情爱,敢教天下为我姓。
容稹迟早是过客,既然我们都心知肚明
留在原地的解姗语插不上一句话,气得浑身发抖,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给训了。是谁跟我说他胸无大志,软弱可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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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倾洒,湖面波光粼粼。
李祈漫无目的走在青葱河岸边上。
回想今早发生的种种,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其实李祈以前也知道,像容稹那样身居高位的权臣,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相助,还对他多番爱护的。
一切定是缘由的,如今偶然无意得知所谓真相,虽谈不上寒凉刺骨,但也有一种心寒之错。
他和容稹之间确实不是简简单单的,我喜欢你我爱你就可以在一起的。他们之间相隔了太多太多东西,悬殊的地位,阅历的差别……就是难以逾越的沟壑。
容稹很优秀,他确实会被很多人追逐和喜欢。李祈永远无法反驳。
以后的路上不仅不只会出现一个解姗语……
但李祈现在的内心被一股强烈的不甘心所笼罩,他永远不甘心屈于人下,不愿意与人共享爱人,更不愿意始终活在别人的阴影、相似之下。
李祈还是不屈的抬起高高的头颅,笔直的站着,看着流水东去不复还。
也许我们只适合逢场作戏,点到即止。
也许这一切都是无解的。世俗人心总是复杂多变,善恶恒生。
在这场简单的所谓情敌较量中,李祈在解姗语身上看见了相似的悲哀,看到了背后的利益纠葛、权谋争斗的冰山一角。
也许真相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