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一方如意圆桌旁,叶清凡盘膝而坐,拿着一本泛黄的古籍朗朗诵读。
今早在三清殿做早课时,领经的真传师兄常清春讲解这本经书,叶凡觉着对自己练习入定颇有用处,故而吃完早饭后,在藏经阁寻到这本《清静经》读了起来。
叶清凡虽然只能略略读通文意,不求甚解,但圣人之言最能清心宁神,他倒也乐在其中。
就这样晨起读书,午后练功,日子倒也平静。可惜的是心性上长进不大,入定时间稍微长点就把持不住心头杂念,拖累筑基进度缓慢。
这天,叶清凡照旧在藏经阁读书,但读到‘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时忽的停了下来,默念数句后,放下书册,长叹了口气。
“你何故叹气,可是觉着圣人之言不通吗?”突然背后传来询问将叶清凡惊醒。
回头看去,是一个头戴玉簪,身着粗布道袍的清瘦中年男子,叶凡连忙站起,“弟子叶清凡拜见师叔。”
男子却微微一愣,随即又重复问了一遍,“听你方才的叹息,可是对此句有别的理解?”
叶清凡连忙否认道:“圣人之言,微言大义,哪是我敢置喙的。只是弟子入道不久,迟迟不能静心入定,故而读到此句时有些感触罢了。”
本是一句搪塞的话,没想到却引来了男子的兴趣,索性他也不走了,反而盘坐到桌旁,“那你说来听听,都有什么感想?”
“这……”迟疑了片刻,叶清凡本就心头苦闷,如今有人愿听,他也不再顾忌,将自己的疑惑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男子认真的听完后,抚了抚胡须,开口道:“你这是陷入了‘执’,需知‘执’也是‘妄’,圣人言,‘观空亦空,空无所空……’”。男子仿佛一个老学究,滔滔不绝的给叶凡讲经辩法,引经据典,深入浅出,往往几句话就让叶清凡恍然大悟。
不知不觉间,时已近午,男子才意犹未尽的闭上了嘴。
叶清凡受益匪浅,连忙躬身行礼,万分感谢。
“你也不用谢我,我看你日日前来读经,也是个真道士。你既愿走正途,我自然不吝惜指点你。以后,你如有疑问可以午后再来。”说完不再理会叶清凡,飘然离去。
“真道德之士也!”叶清凡被其风采折服,不禁感叹连连。
一月后,叶清凡经学造诣大涨,入定也能维持一个时辰左右,足够用来进行每日修炼,叶清凡筑基的进度终于渐渐赶了上来。
“今日劳烦师叔了,弟子告辞。”这日,叶清凡照旧听完课外辅导后,离开藏经阁,踩着夜风向自己的居所走去。
今夜月色明亮,叶清凡兴致正浓,想要赏一赏月色,故而随意择了一条小径慢行。虽然每日往来都走惯了,但比起白日倒别有一番滋味。
这边,叶清凡弯腰避过一根枝杈,耳边却突然传来强烈的风声。意识到不妙,叶清凡顺势向前扑倒,驴打滚似的连滚几圈,避开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