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说完,喜滋滋的出去了。
”李公子!恭喜,我们家暮色有请!“
李海洋闻言微微一笑,在一众嫖客艳羡的眼神中,轻轻摇着折扇,上了二楼!
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李海洋也着实没有想到,在这玉春楼里,居然还有此等人间绝色,不出意外,她应该就是老鸨子口中的玉春楼头牌江暮色了。
而从李海洋进屋后,江暮色也在打量着他,不同于那些肥头大耳十分油腻的老爷们,或者被酒色淘虚身子,看上去就有气无力的公子哥,李海洋一身锦衣华服,身材高大,英武俊朗,而且眉宇之间颇有几分英气和野性,看的江暮色一时有些失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江暮色就本能的断定,他本不应该不属于青楼这种地方,因为李海洋身上散发的那种独特气质,明显跟其他嫖客不同。
”暮色给公子请安!“江暮色少见的躬身给李海洋行了一礼。
”暮色姑娘,久仰了!“李海洋还礼。
”公子请坐!“
李海洋坐下之后,面对着江暮色皎月一般的容颜,也不禁有些害羞了,江暮色虽然漂亮,但是身上并无那种给青楼女子常见的轻佻媚态,反而眼神清亮,气质超凡。
看着李海洋有些局促的样子,江暮色对他反而更增了一些好感,这个少年果然跟那些凡夫俗子不同。
“公子刚才那首探故知暮色刚刚拜读过,十分喜欢,不知道公子能否将这首词赠与暮色,暮色感激不尽!”
说起诗词,李海洋就没有那么局促了:“这个自然,这首词本来就是专门写给你的,只不过我的字着实有点丑,姑娘要是不嫌弃,可以自己手抄下来,其实我本人也是很喜欢这首词的。”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公子了,公子高才,小女子佩服的很,为表谢意,小女子愿意抚琴一首,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江暮色说完,面带娇羞的坐到古筝旁,一双素手轻抚琴弦,一首高山流水轻弹慢奏,沁人心脾,让人心驰神往。
果然是个才女啊!怪不得江暮色能读出探故知这首词的韵味!
不过李海洋也没有忘记这次来的主要目的,等到江暮色弹完之后,他打开随身带的包袱,拿出几丈绸缎放在桌子上:“姑娘琴艺绝佳,在下叹为观止,初次见面,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江暮色看着桌上的绸缎,不由得微微一愣,身为女子,江暮色自然懂的绸缎的优劣,李海洋拿出来的这几丈布料,其质地之好,刺绣印花之精美,是江暮色从未见过的极品货色,就连县太爷穿的衣服,都没有这么好!要知道一丈上好的绸缎甚至要几百两银子,初次见面出手就这么大方,不禁让江暮色对李海洋好感更甚。
“公子豪气,暮色受宠若惊,只是暮色虽入风月场所,但却卖艺不卖身,所以无以为报,这根簪子,跟随暮色多年,如蒙公子不嫌弃,就赠与公子作为回礼吧。”
江暮色从头上取下一根精美的玉簪,脸色微微透红。
李海洋见状,也顿时觉得江暮色跟外面那些常见的风月女子大有不同,她似乎并不贪财,收到别人的礼物还知道回礼,这一点比很多现代的女孩子都强。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姑娘既然能识文断字,精通琴棋书画,想必出身应该不错,我知道若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子,是没有机会读书认字的,所以在下很疑惑,为什么姑娘会沦落到这玉春楼呢?“
江暮色微微一愣,脸上神色怅然,随后缓缓说道:”关于我的身世,本来是不想说与人听的,但是今日看了公子所作的这首词,感慨良多,其实我家本是江南大户,十二岁那年,家父因为得罪了朝廷命官,全家被打入大牢,家产也被充公,年幼的我走投无路,被迫流落风尘,辗转来到这个小地方,好在妈妈待我如同己出,没有强迫我接客,我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李海洋也没有想到江暮色的身世居然也这么凄惨,看来不管在任何时代,生活这把刀都会把人折磨的遍体鳞伤。听着她的身世,让李海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公子,其实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感觉你完全不像是那种留恋风月场所的纨绔子弟,你看着我的时候,也跟那些嫖客截然不同,所以我很好奇,公子来这玉春楼,究竟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