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哭个卵蛋。
你可是个响当当的硬汉,这般婆婆妈妈的像个什么样子!”
魏正学着刘备的做派破口大骂,粗粝的嗓音打破了哀伤的氛围。
“唯,唯,唯!”
年过半百,高傲自矜,冷酷威武的魏延,此刻乖巧的就像个孩子。
“主公,你不要走!”
“唉,人死怎能不走?”
魏正一声长叹,“我一是来接丞相,二是放心不下你和大汉。
依你这执拗倔强的性子,如益德一般,迟早会招来灭顶之灾。
而大汉若是没有了文长你这等忠心耿耿的臣子,便难以存续。
于是我便央了东皇太乙,求他大发慈悲,让丞相将那治国安邦的本事传授给了他,魏忠贤。”
魏正先是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随即双眼猛地一瞪,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芒,直直地盯着魏延,气势汹汹道:“你莫要以为他是你儿子,便可肆意欺凌于他。
这大汉的天下,如今我已郑重委托给魏忠贤了,自此往后,他便是君,你便是臣,你须得牢记!”
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魏延身体又是一震,仿若遭受雷击,他的哭声愈发悲戚,连连点头应道:“唯唯唯,主公您放心,某定当竭尽全力,一定全心全意奉魏忠贤为君,一切皆听从他的指令,绝不敢有丝毫违背!”
看着痛哭不已的魏延,魏正既是想笑,又很是感慨。
此刻魏延的姿态尽显谦卑与忠诚,为了主公刘备的嘱托,为了大汉的未来,这个高傲男人愿意放下所有的骄傲与倔强。
只有蹲在墙边的魏容仿佛陷入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境,眼睁睁瞧着眼前这接连不断、令人咋舌的场景逐一呈现。
神情里尽是懵懂与失措,恰在此时,他不经意间发觉魏正稍稍侧过脑袋,极为隐秘地冲他眨了下眼。
转瞬之间,还未等魏容从这微妙的示意里回过神,便见魏正毫无预警地躺倒在地,身躯又一次剧烈颤抖起来,口中白沫似有再度翻涌之态。
见此情形,魏延哪里还不明白主公和丞相要走了。
登时心中压抑许久的悲戚与思念,如决堤的洪水冲破藩篱。
他猛地仰头,声嘶力竭地呼喊:“主公,丞相,你们莫要弃小魏延而去啊!”
情真意切的呼喊声恰似洪钟炸响,饱含无尽苦痛与绝望。
其洪亮嗓音如汹涌浪涛,冲破营帐的围挡,跨越十丈之距,径直传入营帐外众人耳中。
彼时,杜祺等人正站在营帐外,或轻声交谈,或默默守望。
骤闻这震天悲吼,他们先是一愣,随即面面相觑,彼此眼中皆写满惊疑与震骇。
虽说他们尚不明营帐内究竟发生何事,但主将魏延那悲痛欲绝的情绪,却真切地传至他们每个人心间。
众人正惊愕间,有几人仿若被一道灵光点醒,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惊悚念头:丞相薨了!
只是主公,什么意思?!
不容多想,刹那间,他们好似感同身受般体会到魏延此刻内心的悲戚与痛楚,于是双腿纷纷不由自主跪地,一个个泣不成声,悲号道:“主公,丞相!!”
唯有魏昌,依旧满脸困惑与迷茫,他瞅瞅左边,瞧瞧右边,眼中满是不解,嘴里嘟囔着:“丞相什么时候来的,你们为何泣也?”
帐内帐外悲泣交相呼应,躺在地上的魏正也松了口气,第一步稳了。
虽说魏正可能觉得魏延再气也不可能杀他,但架不住自己是个冒牌货,心虚啊!
第一步先取得魏延信任,接下来就是第二步,一定要劝止魏延犯二,第三步才是......
杨仪这家伙可是把魏延恨到骨子里的,蜀汉其他人也没有几个喜欢魏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