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当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头,朝着身旁的从事喊道:“速派两队斥候,前往东侧山坡探查,一有异动,即刻回报!”
紧接着,又大声传令:“擂鼓!全军备战,不得有误!”
这时,站在司马师身旁的一个从事,见主帅如此大动干戈,眼中略含不屑,开口建议道:“将军,眼下夕阳西下,正是飞鸟归巢之时。
它们离开林子实属平常,何须这般兴师动众?”
这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司马师本就因未知的潜在威胁有些心烦意乱,听闻此言,猛地扭过头来,阴沉着脸,死死盯着这个出身司马家的老从事,一字一顿道:“无知蠢货,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容不得半分侥幸!”
说罢,手一挥,寒声道:“斩了!”
左右亲兵哪敢怠慢,立刻上前架起那还在挣扎辩解的从事,不顾他的求饶呼喊,扬起了环首刀。
“唰!”
须臾间,一颗人头便滚落于地,鲜血汩汩流出,在渐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目。
司马师环顾四周,目光如炬,冷冷说道:“我身为一军主将,询问你们计策时,自然欢迎各位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可一旦我下达了明确命令,哪里还有你们说三道四、质疑推诿的道理!
军法如山,若有再犯,这便是下场。”
众将士和从事听闻此言,心中皆是一凛,再无人敢有丝毫异议,各个噤若寒蝉,身姿挺得笔直。
被司马师杀死的那个人,可是司马家族中人,从辈分上算,还是司马师的、族叔。
其跟随司马懿多年,颇得重用。
这次之所以被安排在司马师身边,也是担忧司马师初掌大军而经验不足。
往常里,司马师对这位族叔也算是言听计从,此人甚至算他行伍中的师父。
但是此刻,竟是被司马师毫不留情的斩杀。
军中一片肃然。
“咚咚咚!”
鼓声响起,原本还在树林中砍伐树木的,在河边打水、修建渡口的士卒纷纷转头,疯狂的向营垒奔去。
而原本用于戒备的士卒,则开始快速的列阵,检查刀兵。
......
山林中,正在奔走的费祎眉头微微皱起:“大将军,必然是某等行进,惊起飞鸟,这后军统帅不是菜鸟,其所率部众,很可能也有精锐!”
“精锐?”
魏延咧开了大嘴,“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一时所部抵达河边,人影重重,早就准备好的工兵,立即从一些隐秘处架出准备好的木筏,开始搭设浮桥。
屯将爨熊等人手持弓箭沿着河边护卫。
看着对岸不断涌向营垒的魏军士卒,魏正的眉头微皱。
这时,只见营垒中出现两队快马,一队向着箕谷奔走,一队向着斜谷奔走。
看着营垒中的旗帜,魏正眉头皱起:“司马......这后军是谁统领?”
一旁的费祎开口道:“此必然是司马老贼长子司马师也。”
魏正一怔,道:“怪不得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费祎笑道:“三公子谦虚,这哪里是棋逢对手?
司马老贼都已经入了毂中,司马小贼不过随机应变罢了。”
这费祎,说话就是好听......怪不得以前只有他才能协调杨仪和魏延之间的矛盾。
魏延嘿嘿一笑,也道:“司马小贼不过尔尔,若是某,定然要遣精锐来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