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泪眼婆娑:“溪宁,吾思念至极,这几日,犹如身处人间炼狱,那活阎王……”言罢,手指朵朵,泪水涟涟。
朵朵一脸茫然:“兄长何故垂泪?莫非那女子欺辱于你,欲报仇雪恨?放心,朵朵定替你教训她。”
言毕,怒气冲冲:“恶女,竟敢欺我兄长!”
随后,食铁兽亦发出咆哮,紧随其后,一同冲来。
然而,交手不过片刻,溪宁便莫名其妙地被困住,绑在了食铁兽的背上。溪宁本就寡言少语,此刻见十八无事,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十八亦是愣住:这活阎王的战力竟如此高强,这可如何是好?
三人一兽,面面相觑,最终,只能这般坐在食铁兽上,一路颠簸,回到了苗寨之中。
参天古木树屋之内的小室。溪宁此刻正被禁锢于一根古朴木桩之上,眼神好奇地望着对面的十八。十八则以双手掩面,双唇紧抿,眼眸闪烁,透出几分错愕与无辜,心中暗自盘算着言辞,未曾料到溪宁与朵朵交锋不过数合,便败下阵来。朵朵那油盐不进的性子,若是一言不合,只怕大蛤蟆就要成了溪宁的腹中之物,十八回想起不禁心生寒意。
溪宁见状,知晓十八并无加害之心,便也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不做多言。
十八脑筋急转,忽地对着溪宁喝道:“你这女子,怎地如此蛮横?不过是区区五两银子之债,竟追得我满山跑,还欲动手。若非朵朵在此,险些便让你得逞了。朵朵,替为兄还了这笔债,让她速速离去,莫要再纠缠。”朵朵言罢,眉宇间透着一丝稚气未脱的坚决,对十八道:“兄长,此事便由朵朵代劳,只是她既已至此,何不共进晚餐后再作打算?”言毕,小手紧握那硕大青蛙,作势欲往溪宁口中送去。十八见状,双目圆睁,惊恐之色溢于言表,生怕那青蛙真个落入溪宁腹中,连忙出手阻拦,双手微颤接过青蛙,苦笑言道:“朵朵啊,这等珍稀之物,怎可轻易糟蹋?兄长实则爱之入骨。”言罢,不顾青蛙挣扎,毅然将其吞入口中,两行热泪顺势滑落脸颊。溪宁目睹此景,心中已然明了十八过往所历之苦,连忙出声道:“其实我也颇爱此味,且予我一试。”
朵朵闻言,又从袖中取出两只青蛙,笑靥如花:“姐姐既喜,朵朵这里尚有许多。”十八一看,自己口中的青蛙尚未完全咽下,又见两只青蛙接踵而至,心中苦不堪言,连忙再次抢过,含泪望向溪宁,摇头示意莫要再多言,心中暗自哀嚎:“我究竟造了何孽,竟遭遇此等活阎王?”边想边又将青蛙吞下,心中五味杂陈。
溪宁自知又添累赘于十八,连忙噤声,心中对十八过往遭遇的恐怖有了更深体悟。
十八打了个饱嗝,单手撑额,强颜欢笑道:“朵朵,此等美味,兄长确是饱了。”
朵朵闻言,嘟嘴道:“兄长只顾自己,姐姐还未尝鲜呢。”说罢,又从身上摸出数只青蛙。十八见状,急忙劝阻:“兄长正值成长之时,这些珍馐,还是留待夜间宵夜吧,好妹妹。”
朵朵不悦地撅起小嘴:“那便罢了。”
十八试探性地问道:“朵朵,可否就此放她离去?”朵朵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不可,娘亲曾言,外界女子皆心怀恶意,朵朵欲将她炼成毒兽。”十八心急如焚:“可是你方才已答应兄长放她走的。”
朵朵眨了眨眼:“是啊,放了她,她便与兄长无关,我再将她擒来炼毒兽便是。”
十八心中暗骂:“究竟是何等偏执之人,方能给她灌输如此荒诞不经的念头?苍天呐,你这是要将我逼上绝路啊!”
朵朵忽地倦意袭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软糯糯地对十八道:“哥哥,朵朵好困,能不能抱抱朵朵去床上睡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