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大媳妇去了,老大马上要把大孙子接回来了,她可得好好帮着管教管教,万不能让这两个赔钱货给她大孙子添堵。
可没成想,之前屡试不爽的方法今天居然不灵了。
以往只要她这么一说,就会立马上前接过她手上所有活,静等着她差遣的梁若桃居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跟根木头似的杵着干嘛?不去做饭还等着我这把老骨头伺候你俩?”
自从华和春去世后,一直没怎么休息好,饿得有点难受的梁奕梨被王盼娣的话气笑了。
好好好,她们姐妹一来,王盼娣连饭都不会做了是吧?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都别吃了!
院子里,正蹲在屋檐下吧嗒吧嗒抽着焊烟的梁大江听着屋里吵吵闹闹的声音,眉一拧:
“永昌,桃子梨子是要好好管教管教了。你妈再怎么说也是个长辈,哪有等着长辈伺候的道理。”
梁永昌面带愠色道:“华和春之前看这两丫头看得紧,我一说她就跟我闹……”
“活人还能被死人给憋死?”
话音刚落,屋里骤然一静。
紧接着,王盼娣充满惊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梨子,梨子,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察觉不对劲的梁永昌父子相视一看,起身就往屋里冲。
进屋就看到梁奕梨反手勒着王盼娣的脖子,手上还拿着把菜刀,跟匹狼崽子似的盯着他们:
“都别说话!你们敢多说一句,我就拉着王盼娣下去给我妈作伴!”
梁永昌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呼吸都轻了。
“梨子,有话好好说,那可是你奶奶啊!伤了人可是要坐牢的……”
“我妈都死了,我还怕坐牢?大不了一命换一命,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梁大江嘴唇蠕动了几下。
看着明显被刺激得狠了,一脸光脚的不怕穿鞋样子的梁奕梨。
他颤抖着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像被扼住了喉咙,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王盼娣,你自己也是个女人,也曾是别人的儿媳妇,怎么带头最先歧视我妈呢?”
“我妈对你还不够好吗?钱、衣服、吃的,什么没想着你?你是怎么对她的?”
“她生完我们姐妹两大出血,你见不是孙子,转头就走。”
“你们梁家可真够可笑的。”
“梁大江,最虚伪的就是你,总是躲在后面,让王盼娣冲,实际上呢?阴沟里的老鼠都没你阴暗!”
“还有你梁永昌,你简直是我见过最恶心的男人。”
“作为一个男人,毫无骨气可言。”
“为了搭上我妈这趟顺风车的便利,你谄媚得跟条狗似的。可你做都做了,怎么倒头还一副清高、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作为丈夫,隐瞒婚前就有私生子的消息,视为不忠!”
“作为父亲,你从来不曾管过我们姐妹两的死活,视为不慈。”
“这么多年,你的工资有往家里拿过一分一厘吗?你有关心过我妈?管过我们姐妹两吗?”
“天要下雨,爹要再婚,我管不了,也挡不住。”
“可我妈才刚过世一个月,你就急着让小三和私生子进门,不怕传出去被人戳破脊梁骨?”
“梁永昌,你既然选择了再婚,我不拦着你。但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你再婚可以,把我妈的抚慰金还回来!一共1000。”
梁永昌脸色一变,满脸震惊:“你!”
梁奕梨面无表情道:“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你瞒着我们姐妹两收了这么多钱,真以为我们不知道?”
“我妈救了三个孩子,三家一人两百;”
“市里县里见这事影响太大,又因为我们姐妹两尚未成年还在上学,分别给了200和100;”
“厂长那边也给了100。总共一千,我说的没错吧?”
见梁永昌面有不甘,狠狠瞪着自己不说话。
梁奕梨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都是厌恶,快速将手上拿着的菜刀架在王盼娣脖子上。
“按理说,我妈的卖命钱,应该是你、我,还有我姐三个人平分。”
“但梁永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的吃相太难看了。”
“我妈尸骨未寒,你就想拿着我妈的卖命钱把小三迎进门?呵呵,”
“你就不怕我妈半夜上来找你?”
“一千块钱,都给我!要是敢不给,我就……”
说着,梁奕梨紧了紧手里的刀,吓得王盼娣直叫唤。
见她来真的,王盼娣的心态瞬间崩了,哭嚎道:
“大江,永昌,给她吧,都给她吧,我才50岁,我还不想死啊!”
梁大江浑浊的眼珠子散发着幽幽的冷光:“你妈生是我们梁家的人,死是我们梁家的鬼。”
“这钱,就该归你爸!你们两个丫头片子,凭什么分钱?”
梁奕梨冷冷一笑,再次紧了紧手里的刀,一眨眼的功夫,王盼娣的脖子便多出了条血痕。
不等梁奕梨说话,一直站在她身侧的梁若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