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仅有的一盏油灯在桌上摇曳着微弱的光。三叔坐在粗糙的木凳上,双手不停地搓着,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忧虑。父亲也是一脸的凝重,他前倾着身子,眼睛紧紧盯着三叔。
“所以你一直没告诉我们,是担心给家里惹麻烦吗?” 父亲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
三叔重重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地上的某个角落。“是,而且我以为后面会打听到老爷的消息,到时候再把小姐送回去就好了。你说我们真的应该告诉她吗?” 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奈与纠结,双手此时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犹豫,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能解开心中重重困惑的答案。
油灯的火苗跳动了一下,光影在两人的脸上晃荡,让他们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更加阴晴不定。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那紧张压抑的气氛似乎将空气都凝固了。
父亲沉思了片刻,缓缓地开口道:“三弟,我明白你的担忧。可这事儿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福宝虽然在咱们这儿住了也好多年了,可是她那么机灵,她早晚会察觉到异样的。” 他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脚步虽轻,却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三叔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可咱们要是告诉她,万一老爷出了什么事儿,小姐又该何去何从呢?她还只是个孩子,怎么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被这两难的抉择折磨得心力交瘁。
“但要是不告诉她,等她日后从别人那里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更加怨恨咱们?” 父亲停了下来,目光直直地盯着三叔,“而且,说不定老爷现在正在四处寻找小姐呢。咱们这样私自把小姐留下,也不是个办法。
三叔低下头,双手抱住脑袋,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说:“你说得对。可咱们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怎么告诉她,什么时候告诉她,都得慎重考虑。”
“我觉得咱们得先尽可能地打听老爷的下落,同时旁敲侧击地给福宝透露一些她身世的信息,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父亲重新坐回凳子上,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三叔抬起头,看着父亲,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这几天我再去运城里那些常去的地方打听打听,你就在家里先照顾好福宝,注意别让她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