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你的仕途了吗?”
南织鸢咄咄逼人,确实将人堵得说不出话了。
以至于少女离开时,他久久没追上去。
他是书生,他必须在意自己的名声。
南织鸢心想,她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这样才不会被南家和连晚霁那些人纠缠。
可是,她该怎么哄骗太子和她一起离开呢?
不管了,她总得试试。
“小姐,我们真的要离开道观吗?”
春桃在这住了几日,都有些习惯了。
而且,她们两个女子,能去哪呢?
“我们不走远,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小镇留下来就好。”
南织鸢打定主意,过几日就走。
等这二十几块碎布绣完卖掉,就走。
“奴婢知道了。”
春桃一回去就开始绣,南织鸢去了赫其樾屋中。
“阿其哥哥,我回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低落,听起来有些不开心。
彼时赫其樾正站在窗前。
南织鸢不懂,他的眼睛看不见,为什么总爱看着窗外?
“阿其哥哥得过些时日才能吃到招牌菜了。”
“阿鸢今日将帕子都卖了,又了些碎布,只剩下五十文。”
“阿鸢将首饰都当了,还是没能凑够银子。”
“不过阿其哥哥放心,阿鸢日后定能将招牌菜买来给你尝尝。”
少女越说越坚定,她仿佛不是在说假话。
赫其樾的耳朵动了动,他听见了她的话,但他不想理会她,所以装作没听见。
“阿其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阿鸢喜欢听阿其哥哥说话。”
“阿其哥哥的声音,很好听。”
她故作娇羞,声音带着满满的期待。
可男人还是不开口,他彻彻底底地忽视她了。
南织鸢:“……”。
好好好,忽视她?没关系,总有一天,他定会爱上她的。
若没有那一天,大不了她离开,重新去选一个权贵。
到时候她就到皇城去,反正皇城的权贵那么多,她不怕找不到人勾引。
“阿其哥哥,阿鸢走了好久的路,好累呀。”
“阿其哥哥可以帮阿鸢按一按吗?”
她撒娇,往他身边走去。
男人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眉头皱得发紧。
她要是敢靠他那么近,他定不放过她。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少女的动作会那么快,她几乎将自己的身体都挂在了他身上。
她的唇很快就印在了他的唇边。
“这样,阿鸢就不累了。”
“阿其哥哥再等等,阿鸢一定能攒够银子的。”
“到时候,阿鸢请阿其哥哥吃招牌菜。 ”
她说完就跑,完全不给男人任何反应时间。
等他反应过来,人早就跑远了。
赫其樾察受着自己唇边的湿润,他的指尖攥紧又松开。
好一会,他才屈起指尖胡乱地擦了擦。
这个该死的中原女子,她实在太过放肆了。
他一定要杀了她。
赫其樾心中再一次涌起滔天的怒意,杀意尽显。
他现在就去将人杀了。
可不等他迈步,他的眼睛突然传来一阵疼痛。
怎么回事?
他疼到有些站不稳,忙抬手撑在了窗台边。
眼睛的灼热感异常明显,他这是怎么了?
赫其樾捂住眼睛,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流血了。
血染红了遮眼的那块布,连他的手都沾到了。
太疼了。
赫其樾这次真的站不稳了,他直接摔在了地上,他捂着眼睛翻滚了几次。
眼睛像有蜈蚣在咬一般的疼。
南织鸢听见声音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
男人居然用手捂着眼睛,而他在撞墙。
“阿其哥哥。”
少女瞬间着急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这会的赫其樾很虚弱,所以南织鸢靠近他很容易。
“阿其哥哥。”
她扶住人,拦住他,不让他继续撞墙。
为什么流了很多血?
“滚。”
赫其樾的脸上两道血痕,整个人看起来更是阴森恐怖了,他仿佛刚从阿鼻地狱爬起。
这个该死的中原女子,她又看见了他狼狈的一幕。
她最好滚远点,不然,他杀了她。
赫其樾想掐死人的,可他的眼睛太疼了,疼到他没有力气去推开她。
“不怕。”
“阿其哥哥会没事的。”
南织鸢死死地抱住他,她企图阻止他寻死。
赫其樾这个行为在她看来就是在寻死。
可少女的力量太小了,很快,她就被人狠狠推开了。
她的后背狠狠撞在了桌角处,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可她没有犹豫,她再一次抱住了他。
“阿其哥哥,别撞了,头会疼的。”
“阿鸢也会心疼的。”
她说的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