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姑娘只要记得日后落笔时稳些,就能写得漂亮了。”
南织鸢听着他的话,心中又是一阵触动。
不愧是上辈子为了黎民百姓都敢得罪皇室的人,她真的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女子也能读书写字。
世人都要女子伏低做小,女子不可能超越男子。
出嫁前要从父,出嫁后从夫,夫死还要从子,女子一辈子不得自由。
可傅行之说,女子亦能读书写字。
他不是那种迂腐书生。
南织鸢不禁又想到了连晚霁,他只会说她‘自毁清誉,小人所为’。
她上辈子若嫁的是傅行之,或许就会很幸福吧?
她突然有些恍惚,心中多了些许沉闷。
可惜没有如果。
树下的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人靠得极近。
赫其樾其实就在他们的不远处,只不过,他与他们之间隔着一扇窗。
他的眼睛就这样透过窗台“望向”了他们,可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们在做什么?
他听着他们的说话声,能判断出来,他们离得极近。
阿鸢她又在做什么?
很吵!
赫其樾漂亮的眉头皱得发紧,那个男人又是谁?
“阿鸢姑娘,这个字这样写,或许好看些。”
傅行之先写了一遍给她看,惹得少女一阵追捧。
“哇,好厉害。”
“行之,你的字好漂亮。”
少女故意拔高音量,她面上满是欢喜,实际上心中正烦闷着。
怎么回事?
赫其樾到底吃不吃醋?
风吹过,少女的发丝微动。
南织鸢并不知道的是,傅行之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好一会,眼中带着柔和和笑意。
阿鸢姑娘……实在…可爱。
少年书生的耳尖瞬间又红了。
屋中的赫其樾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在练字。
阿鸢这个中原女子在练字?
练字就练,那个叫行之的书生又是打哪来的?
她还在夸人厉害?
写个字就厉害了?
那个叫行之的字很漂亮?
赫其樾想,那个讨厌的中原女子是没有看过他的字,若她见过他的字,她还会说别人厉害 吗?
她定会觉得自己瞎了眼。
这般想着,他依旧安静地坐着。
可下一刻,他就听见少女更加甜腻的声音,她又换了一个称呼。
“行之哥哥真厉害。”
“可阿鸢还是不会,行之哥哥可以教阿鸢吗?”
这次的教,可要手把手,身体贴着身体教。
南织鸢就是故意的,她见赫其樾迟迟没有什么反应,她急了。
病急就开始乱投医了。
不管了,随便吧。
傅行之:“???”
他的脸色更是爆红了。
阿鸢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他突然开始紧张了起来,手心都冒汗了。
阿鸢姑娘她……
南织鸢见人没说话,不禁又开了口。
“行之哥哥不愿教阿鸢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拒绝她?
气死了。
“不。”
“不。”
“不是的。”
“没有……不愿。”
他愿意的。
傅行之摇头,深怕人误会。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阿鸢姑娘这样好的人,没人会拒绝她的。
他也拒绝……不了。
少年书生的心再一次狂跳。
赫其樾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瞬间抿紧,他的脸色更是难看。
他的手攥紧又松开,那个中原女子是什么意思?
她让一个男子手把手教她写字?
她自己不会写?
那个书生是她新的目标?
她在勾引那个书生?
赫其樾说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觉,只觉得那个中原女子更讨厌了。
他的心中腾起一股怒气,这股怒气来得莫名其妙。
那个讨厌的中原女子又不是缠着他,他不该生气的。
对。
男人转身离开了窗口处,即使他本身就看不见,他还是觉得那两个人碍眼。
……
作者话:赫其樾: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他们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