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织鸢倒是睡得香,她一觉睡醒之后就打算出门了。
“小姐先喝杯水再出门吧。”
这个天气有些干燥,时刻都得喝些水润润喉。
南织鸢很听话,接过水就喝了。
她喝完之后就往赫其樾的房间去了。
春桃觉得有些奇怪,小姐不是要去找傅公子吗?
南织鸢今日是有重要的事要和赫其樾说才来的。
她要还给人一样东西。
彼时赫其樾正坐在床边,他一夜未睡,眉眼满是疲惫。
他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时,还有些错愕。
那个中原女子来了?
他的手下意识一紧,人也站了起来。
他的心跳了一下,眼睛也下意识“望向”了门口,他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男人的脸色都黑了,他又坐回床边,脸也转向了窗户那边。
他想,他就知道那个讨厌的中原女子还要来烦他!
她就是爱撒谎。
说什么不会再踏入他这里,现在不还是来了?
中原女子果然不可信。
她不去缠着那个书生,还要来烦他。
真是可恶。
赫其樾面上一脸不耐烦,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的耳朵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他们的房间离得并不远,她需要走那么久?怎么还没进来?
一直到门开的时候,他的喉结下意识上下滚了滚。
她来做什么?
她若还敢乱叫什么“阿其哥哥”“赫郎”,看他不杀了她。
男人这般想着,手已经摸向自己袖中的匕首了。
他的匕首也太久没有喝过血了。
然而,让他再一次意外的是,南织鸢没乱叫他什么“赫郎”“阿其哥哥”,她只疏离地喊了一声:“赫公子。”
“……”。
赫其樾听着赫公子三个字,他依旧冷淡,和之前那样没有搭理她。
南织鸢一直注意着人的面目神情,想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然而,她看了许久,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赫公子?”
她又叫了人一声,她想要人回应他。
可惜,不管她怎么喊,人都不理她。
“赫公子,我今日来,是有一事想和你说。”
南织鸢走近了几步,她靠近男人。
赫其樾听着脚步声,他的嘴角紧抿。
男人心想:她能有什么正经事?
若这个不知廉耻的中原女子待会还敢趁他不注意亲他,看他不杀了她。
她那张亲过很多男人的嘴巴,他嫌脏。
也不怪赫其樾这般想,毕竟以往南织鸢就是这样待他的。
可她这次没有这样做,她只是将他的玉佩还给了他。
“赫公子,此前是阿鸢不懂事。”
“阿鸢无故纠缠于你。”
“让你颇为为难,是阿鸢的不对。”
“今日,阿鸢便将这玉佩还给你。”
“希望你能将过去的事情忘了,也能原谅阿鸢之前的过错。”
南织鸢说的动容,连她自己都要信了。
她将玉佩递了出去。
赫其樾久久没接,他看不见,当然也就不知道。
他的眉头皱的发紧。
这个中原是什么意思?
她说的话,为什么他突然间听不懂了?
什么叫以往不懂事?
什么叫将玉佩还给他?
他思考着这些话,越想,脸色越黑.
阿鸢是什么意思?
她在和他划清界限?
她是在为了那个书生和他划清界限?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赫其樾本该开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才压下去的怒意再一次噌噌噌地往上涨。
她想靠近他就靠近他?想与他划清界限就划清界限?
她把他当什么了?
赫其樾觉得嘲讽,何况,就凭她之前对他做的事情,一句不懂事就可以和解的?
她未免也想得太简单 ?
赫其樾嘴角紧抿,紧攥着的指尖指节泛白,额上的青筋更是明显了几分。
他很生气,他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她将玉佩还给他,再也不来打搅他,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他的心里居然……不开心。
那是不开心吗?
生气就等同于不开心吗?
赫其樾思考着,他久久没回神。
南织鸢见人没开口,她决定再添一把火。
“赫公子,阿鸢知道你厌恶我的触碰,所以,你的玉佩,我就放在窗台这了?”
“你记得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将玉佩放在窗台上,确保不会掉下之后就想离开了。
临出门前,她又回到说了一句:“赫公子放心,日后阿鸢定不会再来打扰你。”
“以后都不会了。”
在将他拿下之前,她再也不会踏入这里半步。
赫其樾听着人走远的脚步声,他起身,心中的怒火更是明显了。
她什么意思?
什么叫一定不会再来打扰他了?
他的指尖触碰窗台,很快就拿到了自己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