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南织鸢站不稳了。
“怎么了?”
不舒服?
男人的面上一闪而过的担忧。
“有点,赫郎,我想睡一会。”
她正愁着,听人这么说,也就承认了。
男人直接抱起她,让她躺在了床上。
“那就睡会。”
“我陪你。”
反正他们向来没什么事情,他陪她睡。
南织鸢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算了,随便吧,只要他不要和她说话就行。
躺下之后,她就开始装睡。
然而,实际上,她的心中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一般,很难受。
赫其樾居然是晋朝太子!
完了,撩到铁板了。
魏朝和晋朝禁止通婚,要是被抓到,她一定会死的。
而且,番邦离着那么远,难道她要跟着赫其樾去他那吗?
南织鸢想也没想就否定了,她不去晋朝。
而且,她也适应不了晋朝的生活。
她一定不能和赫其樾走。
“阿鸢,过两天,我们就离开这?”
“好不好?”
“我带你回番邦,到那里,你想要多少漂亮衣服,想住多漂亮的宫殿,都可以。”
他有的,都能给她。
南织鸢听完却没有丝毫的开心,完了,他还真的想带她去番邦了。
她连魏朝的皇宫都不想去,怎么可能千里迢迢去晋宫?
她斗不过宫里的人的!
然而,想是这么想,说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她假装开心:“赫郎是要阿鸢当太子妃吗?”
她仿佛很期待。
赫其樾揽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处,从喉咙中溢出一个“嗯”字。
南织鸢:“……”。
先不说这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她不要去番邦。
“赫郎,过两天走的话会不会太急了?”
“阿鸢有些紧张,能不能再等等?不要着急?”
她得先拖延时间。
晋朝和魏朝,两朝本是宿敌,她一个魏女和赫其樾待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要是被人发现,死的一定是她。
南织鸢越发清醒了,何况,赫其樾凭什么娶她一个普普通通的魏女当太子妃?晋朝的皇帝能同意?
这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南织鸢越想,手心的汗水就越多。
为了避免麻烦,她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
“阿鸢莫紧张。”
他安抚着人,一个吻又落在了她的耳尖上。
有他在,她不需要担心一切。
“赫郎,能不能给阿鸢多一点时间?”
“阿鸢不想那么快离开。”
“何况,这里是阿鸢的家乡。”
她故作委屈,撒着娇。
后者瞬间心软:“好。”
反正都在这留了那么长时间了,多留几日也行。
南织鸢见人答应,嘴角瞬间弯了弯。
她突然间庆幸了起来,还好自己没怀孕。
“阿鸢,这个给你。”
他今日特意问入影拿的银票,都给她。
“一千两?”
她震惊了。
她仿佛看见好多银子从天上砸下来。
“入影身上没有带很多银票,改日我让他再拿些来。”
他以为她嫌少。
南织鸢从来没嫉妒过人什么,这会真的嫉妒了。
她绣帕子累死累活只能赚几个铜板,他一下子就拿出了一千两!
“给我的?”
她又问了一声,眼中有惊喜。
逃跑路上,不怕饿死了。
“嗯。”
她是他夫人,不是给她,难道还能给别人吗?
“多谢夫君。”
这会,她嘴巴更甜了。
男人嘴角弯了弯,他根本没想到,南织鸢已经在策划着离开的事情了。
有了银票,少女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很快,她就睡着了。
赫其樾察觉到人的呼吸平稳下来,他又亲了亲她,之后也睡着了。
阿鸢,可能就是上天特意送给他的礼物。
从前的苦,突然间也不算什么了 。
男人就连睡梦中都是甜的。
等他回去,他就给阿鸢一个最盛大的成婚礼。
这一觉,两人直接睡到了晚上。
南织鸢醒来的时候,赫其樾还没有醒,她蹑手蹑脚地下床。
春桃见她醒了,有些惊喜。
“小姐,快吃。”
她怕小姐不吃东西,以后肚子会生病。
“不吃了。”
她摇头,根本就没心情吃饭。
“小姐怎么了?”
春桃还不知道赫其樾的身份。
南织鸢将她拉回房间,开始将今天的事情说与她听。
“小姐说什么?”
春桃也震惊了。
晋朝太子!
赫公子是晋朝太子。
这要是让官兵知道了,非得将小姐和她抓住下牢狱。
“那小姐真的要和赫公子去番邦之地吗?”
听说那大部分都是草原,那的女子和男子一样善骑射。
小姐去的话,一定适应不了。
“嘘。”
也不知道赫其樾醒了没有,可不能让他知道她不想跟他走。
“我不去。”
那地方不适合她一个魏女生存。
而且,她一个魏女,如何做晋朝太子妃?
她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如果非要进宫,她还不如进魏宫。
“那我们该怎么走?”
春桃最听她的话了,小姐要走,她绝不留下。
“我暂时没想好。”
这也是她最烦恼的一个问题了。
她要怎样才能摆脱赫其樾?
以往恨不得将他撩上床,这会恨不得离他远点。
“小姐,若不我们给赫公子下药?”
将他迷晕之后就跑?
反正赫公子相信小姐,小姐给的东西,他一定会吃的。
“这是个好计策。”
南织鸢点头,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行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警惕,她听见门开了的声音,赫其樾出来找她了。
“不要露馅。”
“暂时还和以前一样。”
临出门前,她叮嘱了春桃两句。
一定不能让赫其樾知道她们打算离开了。
“是。”春桃有分寸。
“赫郎怎么出来了?”
“该吃晚食了。”
南织鸢突然庆幸了起来,还好赫其樾还是一个瞎子。
到时候她离开,他不知道她的模样,也找不到她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撒了一个谎。
“赫郎,阿鸢还有一事瞒你。”
她低垂着头,仿佛很委屈。
赫其樾皱起眉头,她有何事瞒他?
“阿鸢的脸上有一块丑陋的红色胎记。”
“赫郎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