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希望之火从我心底熄灭之时,我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伫立在房间内,站在路易·蒙塔古的身后。我看不到他的脸,他戴着黑色的口罩。身穿黑色的风衣,戴着黑色的兜帽,面孔隐没在黑暗中,他就站在十字架旁边,身形高大。
他动作轻盈,走路无声无息,我当时感觉死神正向我走来。他手中突然握着把锋利镰刀,速度太快,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何处取出的镰刀。
路易·蒙塔古也似乎感受到了动静,他迟疑了一下,准备刺入我胸口的尖刀迟滞了了,他一回头,那男人的镰刀如闪电般划过,闪过一道白色弧光,路易·蒙塔古还来不及惨叫,镰刀就刺穿了他的胸口。飞溅的血液落在我的衣服上、地上。
路易·蒙塔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脸上露出狰狞的而扭曲的笑容。那男人从路易·蒙塔古的胸口抽出了镰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路易·蒙塔古身上的伤口竟然很快愈合了。血不再流淌,我似乎听到肌肉撕裂后愈合的声音。
‘你什么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路易·蒙塔古满腹狐疑的望着那个男人。
‘恕我冒昧,我是从外星球来的。’ 那个男人愚蠢的回答,他说话的一瞬间,有些分神,路易·蒙塔古扔出他手中的尖刀,速度太快,我简直没看清楚他到底怎么出手的。
没想到那男人的速度更快。就在尖刀快要直直插入他胸口的时候,尖刀停住了,他的手握住了尖刀的刀柄。我看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只觉得好神奇。
‘外星球?’路易·蒙塔古的脸上肌肉变得僵硬而惊愕,‘多管闲事的家伙。’
那男人却目光坦然,‘蒙塔古先生,你杀的人未免太多了,难道就没想过有一天会遭报应吗?’
‘报应?我杀的人都是第二代变种人,他们都有各种各样的基因问题,饱受病痛之苦,就算我不喝他们的血,他们也会很痛苦。我只不过是帮他们终结痛苦罢了。’
‘那她呢?’那男人指指祭坛上的我。
‘当然,她的血也是宝贵的,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生病的,我也不会终结她的生命,我爱她,我会让她和我一样,获得不死之身和不老的容颜。这样我们就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在一起。’
‘你是个怪物,魔鬼,这个世界根本不应该有你这样的人存在。’那男人将手中的尖刀,就是路易·蒙塔古扔过来的那把尖刀飞速扔出,尖刀插入蒙塔古的心脏。
路易·蒙塔古低头,看着刺入胸膛的尖刀,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声:“不……”
他尖锐的惨叫声被金属的碎裂声掩盖,刺在他胸口的尖刀发出诡异的声响,没入了他的胸口。
路易·蒙塔古神色大变,发出呻吟。他的手似乎变成枯树枝一般,指甲变得很长,他咧开嘴,面目狰狞,如同邪灵附体。胸口散发出青色的烟雾,空气中散发烧焦的气息。
‘你终结了太多人的生命了,现在是该终结你生命的时刻了。’那男人出手极快,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细钢丝射向路易·蒙塔古的眼睛,天哪,路易·蒙塔古用手遮挡眼睛,但是他还是速度太慢了。
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汩汩流下。
路易·蒙塔古如同发狂的野兽,痛苦的发出嚎叫,然而他身体轻盈,速度飞快,向前一跃,如同一道幻影,朝那男人的方向扑过去。
那男人反应速度太快了,他就像是死神,就像是鬼魅,就像是闪电,就像是魔术师。他早已在刚才的地方消失了,于是,路易·蒙塔古扑了个空。
那男人转眼间已经来到路易·蒙塔古的身后,用力扯住路易·蒙塔古脖子上的银色金属链,勒住他的脖颈,路易·蒙塔古枯瘦的爪子抓住那根金属链,死死抵住自己的脖颈。
路易·蒙塔古的嘴角咧开,变成新月形状,嘴角勾起一抹阴暗的笑容,唇边露出尖锐的犬牙,眼中流下暗红色的血水,在他脸上留下两条暗红色的痕迹,如同地狱恶魔和吸血鬼。
路易·蒙塔古拔出胸口的利刃,眼中的血水停止了流动。路易·蒙塔古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修复。
这也许就是他露出笑容的原因。
路易·蒙塔古开始反扑,他悬浮在空中,朝那个男人扑了过去,那个黑衣男人掏出腰间的手枪,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根本看不清楚,只是听到了三声枪响,当然,被消音器包裹住了声音,那声音很轻,但我的耳朵捕捉到了。
路易·蒙塔古中弹了,子弹暂时阻止了路易·蒙塔古的进攻,就在路易·蒙塔古痛苦咒骂之际, 那个男人赢得了时间。
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平移到路易·蒙塔古的身旁,一手扯着金属链,另一只手也毫不闲着,他变魔术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再次刺入路易·蒙塔古的眼中,挖出了他的一只眼球。
眼球坠落在地上,骨碌碌滚落在地板上。
男人趁势拿起路易·蒙塔古手中的利刃,再次送入他的胸膛,然后是他手中的匕首,用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一闪而过,路易·蒙塔古的喉咙的暗红色的鲜血喷薄而出,他抓着裂开大口的喉咙,他裂开嘴,也许想要发出尖锐的惨叫,但嘴唇只是无声的动了动。
血花四散滴落在地面上的声响,伴随而至的路易·蒙塔古另一只眼球咕噜坠落在地声音。
一切恢复了寂静。整个房间安静极了,时间就像静止了。
我看不清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整个人就像是几十倍速快速播放的视频,速度之快,他在我眼中幻化成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路易·蒙塔古挂在了祭坛上方的十字架上,将他挂在了上面。他拽下了路易·蒙塔古脖颈链子上的金属钥匙,他将金属链扯成两段,将路易·蒙塔古的手捆绑在十字架上。
地面的血迹全部让他撕下风衣下摆的一块布料擦拭干净,光洁如新。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渴望的眼神望着他,希望他能救我,送我离开这鬼地方。在我眼中,他虽让我免遭死亡的噩运,但是对我而言他似乎是比路易·蒙塔古更高层次的更可怕的某种存在。
‘他……死了吗?’ 我不确定的问。
‘如果这把圣刀一直插在他胸口,也许他会保持死亡,如果你问的生物学和物理意义上的死亡,那么是的,不过,如果在神秘学领域,他也许还没死透。’那男人调侃道,‘因为在意识层面,他是否死亡了,我并不清楚。”
‘谢谢你,救了我。’我瞠目结舌的说,‘您,可以带我离开这儿吗?’
‘如果你运气好,会有人来救你的。但带你离开这儿不是我的任务。’
那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就如此冷漠的扔下一句话,然后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麻醉了我,我再次陷入了昏迷和沉睡。
醒来的时候,我重新回到了冰冷而黑暗的地牢,我所能做的,唯有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