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地平线上,一抹鱼肚白悄然浮现。沙漠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吹过两人的脸庞,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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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漠的另一端,远离那片漫无边际的黄沙,一个刚刚布置起来的科研基地气氛严肃而沉重。
铁门紧闭,几名守卫警惕地站在入口前,荷枪实弹,目光锐利如刀,仿佛任何轻微的响动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威胁。
基地内,一批批研究设备早已提前通过时空传送装置传送到达。
临时雇佣的工作人员正在有条不紊地搬运、安置这些设备,忙碌的身影交织成一张无声的网,捕捉着每一丝可能的变化。
达里安冷峻的面容视察着周围的一切。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冷峻的目光像刀刃般切割着周围的一切。
空旷的操场上显得格外安静,唯一的声音是风轻轻吹过操场上的空旷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操场上预留的空间足够阔绰,不久后一大一小两个时空传送装置将突然出现在操场上。
基地内一切井然有序,仿佛一切都在为某个伟大时刻的到来做准备。只是,那个时刻似乎并未如期而至。
达里安的心中隐约泛起了一丝不安。猎鹰勋爵和库伯早已通过信息通知他,提醒他留意时空传送的时间。
按理说,他们早该抵达,但现在,连一丝痕迹都没有。时空的流动,仿佛忽然变得异常沉重,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库伯那边上了时空传送装置,但他知道有柯琳捣乱,所以很可能时空传送装置传到别的地方了。那么,猎鹰勋爵那边呢?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设备,停留在手表上的定位激活装置上。红色的光闪烁了一下,仿佛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断裂,带来一种深深的不安。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标记清晰而明亮——那应该是猎鹰勋爵的位置,那个红色的闪光无声地警告着他,猎鹰勋爵似乎遇到了危险。
达里安微微皱眉,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猜疑,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站在一旁的艾登,背靠着门口,手中的枪静默地握在手中,他的神情却充满了某种无法忽视的焦虑。
“大人,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犹豫,“是不是可能,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
达里安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穿透窗外,凝视着远方那片黄沙,心中似乎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风暴。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也许他们不会再来了。”他站了起来,似乎并不急于采取任何行动。许久以来的等待、猜疑和权谋斗争,如今仿佛化作了一种令人陶醉的轻松感。
四年来,达里安一直处于猎鹰勋爵的压制之下,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他与猎鹰勋爵的关系,充满了复杂的层次:既是合作伙伴,又是深藏心底的敌人。
现在,在这个时代,他的指挥权、他的财富、他的一切似乎都依赖于那个名字——猎鹰勋爵。若是猎鹰勋爵死了,那么这一切会变得如何?
他很清楚,他并不关心猎鹰勋爵的生死——猎鹰勋爵是他的雇主,但在他心底,猎鹰勋爵是一个可以为他带来更多权力与财富的工具。
如果猎鹰勋爵死了,他所创造的那些科研成果、那些惊天动地的科技理论是否会延续下去,达里安并不完全确定,但这正好给了他机会,不是吗?
猎鹰勋爵是时空偷渡这艘客船的领头船长,如果失去了船长,这艘船的船员也将分崩离析。
不,也许其他那些被猎鹰勋爵绑架来的科学家也并不重要,因为猎鹰勋爵拷贝了他们的大脑记忆和意识,他们只要重新换一副躯体,只要有人强迫他们,指挥他们,他们这些科学怪人又可以重新开始工作。
也许他达里安可以当这个新的船长,又或者他可以为这艘偷渡客船重新找一个船长。一个比猎鹰勋爵更强大的靠山当船长。
既然猎鹰勋爵留下来的技术能够重新创造出那些科学家,当然也可以重新创造出一个猎鹰勋爵,新的猎鹰勋爵可以成为他或者新船长的工具,而非相反。
“这么看来,猎鹰勋爵这个船长,死了也许不重要。” 达里安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那笑容里带着冷酷的自信,他内心暗想,“他若死了,新的船长总会出现。而这,将是新的机会。”
他目光一闪,转向艾登,“也许我们需要时间,需要等待,又或者需要一盘新的棋局。”
艾登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达里安,他没能听懂达里安的弦外之音。
达里安站起身,冷静地开口:“也许我们该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猎鹰勋爵到底怎么样了。”他转身,走向大门,冷静而从容,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任何挑战。几名保镖跟着他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