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之前的山林,是个秘境?我进去起码两个小时了,外边的时间竟然和我刚进去的时间差不多,太阳才刚刚升起!”李旬心中思虑。
“咕噜噜!”
肚子传来一声抗议,打断了李旬的思绪。
家里带出来的干粮早就吃没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去镇上,昨天就没去学堂,今天再不去,怕是要引起先生怀疑了!
想着,李旬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的赶路。
往常要走接近两小时的路程,他缩短了近一个小时!到达学堂门口时,学堂门已敞开,但并无学子在内,显然是先生早早起来。
李旬迈入大门,只见一青衫中年男人坐在院中石桌旁,手里拿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看着。
“先生!”
中年男人闻言,略微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李旬,平静道:“昨日可是有何要事?”
李旬恭敬拱手一拜,道:“回先生话,昨日小子并无要事。”
闻言,中年男人放下手中书籍,站起身,语气渐渐严厉:“那可是学有所成,看不上我这小小学堂?”
李旬缓缓起身,双眼直视先生,道:“入学堂听讲以来,我听先生说,天华王朝乃不世王朝,一统大陆千年之久,末代帝王昏聩无道,诸侯起兵攻伐,战乱百年,五路王侯分裂各地,自成一国,而后两百年时间,各国之间战乱不断。学生昨日略有感想,在家中整理思绪,故而今日才来。”
中年男人目光沉静,直视着眼前少年,开口问道:“是何想法,让你连入学堂都忘了?”
少年语调平缓道:“先生,世人都知离国好战,地处北方大陆苦寒之地,骑兵天下之最,每到冬季便想方设法与我靖、陈两国开战意图换得过冬需要的钱粮。瑜国地处西北,其民风彪悍,一打起仗来全民皆兵,声称可战至举国上下最后一人,与乾国更是血仇。乾国境内高山林立,多处皆为要地,易守难攻,十万大山中毒虫瘴气遍布,与各国形成天然屏障。”
少年语气一顿,又道:“陈国地域多为富庶之地,素有天下粮仓之称,而我靖国论武力不如离、瑜两国,论富有不如陈国,但各类机关术却是各国远远不及的,二百年来,就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做到天下一统吗?”
听完少年问题,男人淡然一笑,道:“快了,快了。”
李旬眉头一皱,不解道:“先生说什么?”
男人缓缓踱步,背对李旬,道:“当今天下,乾国君主骄奢淫逸,贪图享乐,仗着天险不将各国放在眼中。瑜国可谓全民皆兵,可地域荒凉,钱粮不足以支撑庞大的消耗。陈国虽富庶,但百姓缺少血性。唯有离国与我靖国将来或能一统大陆。”
话说到这,似是有意考校般,男人一顿,道:“李旬,你可知为何?”
李旬在地球时,也是看过不少历史类科普,自然懂得一些。
李旬略一沉吟,道:“两百年来,离国厉兵秣马,与靖,陈两国边军摩擦不断,陈国多是以让出大量钱粮做出让步,并未真正大战,偶尔有战,也是守城居多。而靖,离两国间,边军战争年年不断,虽然伤亡不大,却是让两国军士皆有杀气,将领皆清楚对方章法。”
男人点头,赞赏道:“不错,瑜国君主空有血勇奈何钱粮不足,毗邻强大的离国和据险而守的乾国,灭亡是迟早的事。乾国君主胸无大志一心只想着吃喝玩乐。陈国君主又太过软弱,国家富庶,却总想着钱粮能摆平的事儿就不叫事,殊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世人皆说,师出有名方能无往不利,正义之师才能百战百胜。可这两条定则对于离国来说,如同不存在一般。”
“离国地处苦寒之地,冬季漫长,每每入冬,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每每入冬,百姓没有御寒的衣物和过冬的粮食,只能向各国购买,或是进入边军,或是抢,或是劫掠,都是为了活下去。”
“劫掠陈国,大多是为了钱粮以备过冬,可与靖国呢?”
“陈国每年付出的粮食养活离国百万将士绰绰有余,而靖国与离国间年年打仗,却是为了练兵。精兵强将,才是两国君主想要的,两百年间,两国各有胜负,当周遭国家皆被吞并之时,便是两国大战开启之日!”
李旬皱眉,若是平常还好,可是......
“李旬,你可是还有什么不明之处?”敏锐的察觉到李旬似有不同的想法,男人皱眉道。
李旬眼神闪烁,手指不自觉的捏了捏衣角,道:“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世界上大家都有通天地之伟力,或是都能修成传说中武力高强,以一敌百的人物,那天下又待如何?”
男人轻笑一声,淡淡道:“传说只是传说罢了。”
见李旬神态局促,男人拿起放在石桌上的书,向着内堂走去。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只听得一声似是叹息的声音自堂内传出。
“若是人人如龙,皆能夺天地之造化,修成通天彻地之能,天下大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