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陶婉儿出言安慰:“是呀,卿儿,婵姐姐说的对,咱们岳家有你一个已是祥瑞,岂敢再有过多索求?”
将岳九卿视如己出的陶婉儿见他低头不语,一副凝眉苦思的模样,也是心疼,对于岳九卿,她甚至比落云婵更为溺爱,从小到大只要岳九卿犯了事儿挨打时,总是护在他身前。
岳九卿抬头,看着二人关切的面孔,以及父亲那慈爱的眼神,正色道:“也许是方法不对,是孩儿有些操之过急了,父亲,母亲,二娘,容孩儿思虑一阵,今晚晚饭过后再做尝试。”
岳鉴铭哈哈一笑,一手搭在岳九卿肩膀,五指微微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
感受着岳九卿常年跋山涉水,锻炼的有些宽厚的肩膀,岳鉴铭心中泛起暖意,道:“孩子终究是长大了啊!”
岳鉴铭走到门口,打开大门,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虽然有些失落,但见到大儿子如此懂事孝顺,那一丝丝失落早已化为欣慰。他双手后背,高大的身体依然挺拔,微眯着眼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而后高声喊道:“老赵!”
院门打开,名叫老赵的中年快步走进来,略一欠身,恭敬道:“老爷。”
岳鉴铭微微回头,嘴边挂着一抹淡笑,看着负剑而立的岳九卿,眼中满是期望,他语气高昂:“今日起!我儿九卿所求之事皆为我岳家头等大事!所需之物便是寻遍大陆,走遍山川也要买来!”
老赵闻言,却是觉得有些不妥,正要开口,又听见岳鉴铭道:“给他每月零花钱涨到一千两黄金!不,两千两!”
老赵数次要开口,可瞧见自家老爷满面红光,眉宇间多有喜色,最终化为一声:“是!老爷!”
岳鉴铭转过身来,紧紧盯着岳九卿,眸中似有无限火光迸射,他一字一句道:“岳九卿!我岳鉴铭自幼与父走南闯北,白手起家,在无数次博弈中脱颖而出!方才有了如今东卿商会!而今老父已逝,我岳鉴铭为岳家家主,今日起,岳家倾尽所有,只为你一人!你!可敢接受?!!”
两世为人的他自然听得懂其间深意。
岳九卿左手负剑,右手握拳,狠狠敲在胸口,心中豪情万丈,眸中似有雷霆流转。
他高声回应:“我岳九卿必不让我岳家之名蒙尘!”
岳鉴铭哈哈一笑,走到近前,眼中充满深意的看着这个和他差不多高大的儿子,伸手在其胸口一锤,赞赏道:“好小子!果然长大了!”
岳九卿嘿嘿一笑,似是恢复了往日那闲散模样,拜别岳鉴铭三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就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岳鉴铭看着步伐欢脱与先前厅堂内判若两人的大儿子,心中赞赏道:“藏器于身,锋芒内敛,知进退,明取舍,好小子!”
-----------------
回到院中,岳九卿望着被拆掉的大门,愕然道:“门呢?我那么大个门呢?!哪个天杀的把我小院的大门给偷走了!”
不远处的七仔和几个丫鬟,家仆站在一起,看着那在院门口愣神的岳九卿,七仔口中含糊不清:“少爷自己做的事自己都不知道了?不会是中邪了吧?”
岳九卿猛然回头一看,大怒道:“七仔!你说什么?!你中邪了还是发了狂疾把门拆走了?!”
七仔一抬头,只见岳九卿狞笑着,提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一步步向他走来,那神情似要择人而噬一般。
七仔面色惊恐,伸手像是想要拉住四散逃跑的家仆和丫鬟们,又像是求救,口中大叫道:“少爷!不是我啊!不是啊!”
岳九卿狞笑着,一手拖着剑,剑尖斜斜的搭在地上,随着他一步步的走动发出金石交击之声。
七仔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视线在岳九卿和那把长剑上来回扫视着。
他忽的发出一声大叫,转身就跑,口中大声叫着“少爷饶命啊!”“我肉是柴的!”“少爷又发狂疾了!救命啊!”之类的话。
岳九卿口中发出渗人怪笑,大声喊着:“贼子休走!本公子今日就要为民除害!”
说着便抬脚追去。
众多丫鬟家仆纷纷捂额一叹,如此场景早已见怪不怪,大公子和七仔的追逐打闹早已是家常便饭。自家大公子哪哪都好,待人平和,完全不把他们当下人,以朋友自居,唯一一点就是脑子不太好的样子,上一秒是安静深沉的大帅哥,下一秒又变成了街边蹲着对过往美女吹口哨的猥琐男。
闹剧随着七仔的一声“不要啊少爷!我不想看连环画!”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