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酒肉!咱们好好招待招待贵客!”大当家高呼一声,率先迈步入内。
众山匪欢呼一声,各自散开搬桌椅,抬酒坛,穿梭来去,好不热闹!
岳九卿主仆二人被引至聚义堂内,目光环视,周遭,只见堂内各处桌椅板凳齐全,五步高台之上摆放着六张大大的椅子,正当间的一把尤为宽大,椅子的坐垫竟是一张完整虎皮!那虎头垂落在地眼中绿光犹盛,虎口大开,露出獠牙,无声嘶吼!
大当家缓步走上高台,坐在主位上,将手中长刀与轩辕放在一旁,对着高台下的岳九卿和七仔一笑,伸手邀请道:“九卿公子!请!”
又有四人从一侧走廊缓步走上高台,分别落座,余下一张椅子,空缺。
场中霎时间安静下来,一百多人直勾勾的盯着一袭青衫的岳九卿二人。
身旁七仔微微有些颤抖,双腿有些打哆嗦,他面色不安的看向四周,又看了看岳九卿,伸出一只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岳九卿回头一看,厅堂外同样乌泱泱站满了人,火光映衬在山匪的脸上,皆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又看了看身边不受控制发抖的七仔,他深吸一口气,暗自调动灵力,拍了拍七仔的手。
感受到岳九卿手中的灵力,七仔这才想起来,我可是要跟着公子仗剑天涯的人!怎能如此怯懦!他缓缓站直腰身,双腿也不再发抖,目光灼灼的看着岳九卿,似乎只要他一声令下,就随时能够冲出去拼命!
岳九卿见七仔不再颤抖,淡淡一笑,其实他心里也慌得很,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俩!还好还好,轩辕还在,能感应的到!
吐出胸中废气,岳九卿缓缓抬头,看向高台那五个身影,火光闪耀在他们一侧脸上,看不出表情,那无声咆哮的虎头直勾勾的看着他!他面色如常,一步踏出,“咚!”的一声像是响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缓步走上台阶,岳九卿拱手,一一拜过,而后直起身姿,看向主座。
主座上雄壮的身影缓缓起身,宽厚的身躯挡住了他身后的火光。
大当家凝视岳九卿片刻,这才转头扫视着众人,他粗犷的声音响起:“众位弟兄!可知此乃何人?!此乃陈国岳家,东卿商会大公子,岳九卿!江湖绿林中人无不尊称一声九卿公子!今日有幸!我褚山请得九卿公子来我晋炼山做客,摆酒设宴款待公子,切不可怠慢公子!从现在起,放开吃放开喝!我等兄弟大醉三天!即刻排宴!”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陡然在厅堂内炸响,山匪们欢呼着,有几人抬着案几上高台,大碗酒肉随后摆在其上,岳九卿伸手招来七仔,与褚山等人同坐一位,褚山等人哈哈一笑,并未在意。
褚山端起一碗酒,高声道:“众弟兄!九卿公子素有贤名,其人乐善好施,常常帮助平民百姓,这一碗,敬九卿公子之大义!”
“敬!九卿公子!”众人齐齐起身,端起酒碗,面向高台。
岳九卿心中一沉,面上却是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他端起酒碗,朗声道:“褚大当家抬举!在下愧不敢当!这一碗在下先干为敬!”
说完,端起碗来,清冽的酒水入喉,并没有想象中的辛辣。
褚山见状,豪迈一笑,大喝一声:“干!”
“干!”
未等岳九卿坐下,褚山又是倒上一碗,举起酒碗道:“听闻九卿公子待人待物皆是一视同仁,贩夫走卒,山匪流寇皆能处之自然,今日一见倒是让我等开了眼界,寻常人见我等或是胆颤心惊或是避之不及,公子却能处之泰然,这第二碗,敬九卿公子一视同仁之胸怀!”
“敬!公子!”
岳九卿心中一叹,完了!怎么上哪都躲不过酒局文化!他端起碗来谦虚回应,又是一口干了,引来众人喝彩。
见褚山又是一端酒碗,岳九卿心中哀叹,有完没完!你高低让我吃口菜啊!咋的?晋炼山没有热菜?
“公子海量!”褚山眼中带有深意,看向岳九卿,“公子,我晋炼山弟兄们走投无路,方才落草为寇,我等弟兄们虽为山匪,却不无故杀生,每每劫掠过往商队皆是因山中物资贫瘠,弟兄们食不果腹,方才出此下策,今日拦住公子去路实属意外,还请公子海涵。”
场中寂静,落针可闻。
来了!不就是要钱吗?还整这死出,搞得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岳九卿缓缓端起酒碗,瞥了眼桌上各色肉食美酒,看向褚山,淡淡道:“今日之事,并未怪罪褚大当家,只怪小弟冒失,惊扰了诸位弟兄,想必诸位也是迫于无奈才流落至此,小弟实属不忍见诸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愿为晋炼山各位建设美好家园出一份力,不知褚大当家可否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