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喊杀声四起,只是一瞬间,战斗就进入到了白热化。
战争,向来都是惨烈的,攻城战更是如此。
点星镇城墙下仿佛化作了血肉磨盘,一名名士卒前赴后继,四散的残肢断臂,无数的鲜血,肆意在大地这幅画卷上挥洒,城墙上映射出五颜六色的点点墨迹。
“狗娘养的!”钟海面色狰狞,他转身走下瞭望台,持着长刀。“传令全军!征调民夫!不及车轮高者与老弱妇孺躲在家中!高过车轮者征调搬运物资,年轻力壮者登城墙!”
远处尘烟滚滚,已经能看到大量离国步卒骑兵。
“他娘的!巨门关干什么吃的!盘踞雄关还能破了不成?”钟海骂骂咧咧,他接过一把长弓,挽弓搭箭,射向城下一名发号施令的离国士兵。
那士兵抬盾挡住射来的箭矢,锋锐的箭尖透过盾牌,射穿了他的手臂,停留在他眼前不足一寸,眼球甚至能感觉的到锋芒带来的疼痛。
冷汗浸透了衣被,手臂上的疼痛让他清醒。那士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口中发出一声怒喝,长刀斩断箭矢:“将军有令!先登者赏金五百,牛羊一百!弟兄们!冲......”
声音戛然而止,一枝箭矢刺穿了他的眉心,贯穿他的脑袋,箭尖透过后脑一寸,箭尾轻轻颤动着。
“将士们随我杀敌!”连射两箭的钟海怒喝。“建功立业就在今日!杀敌十人官升一级,赏良田三亩!杀敌二十人者赐百夫长!”
众士卒闻言齐声怒吼:“杀!杀!杀!”
城墙下的离国士兵们喊杀声更是激烈了几分,一个个犹如不知疲倦不知生死为何物的杀戮机器一般,登上木道的浪潮一浪快过一浪。
高台上,战鼓咚咚作响,急促雄壮的鼓点敲击在每一名守城士卒的心头。
“将军!”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跑到钟海身边。“东侧城门陷入苦战,黎阳偏将军请求派人支援!”
“马勒戈壁的!黎阳干什么吃的!骁骑营齐野干什么吃的!若是城门有失,老子砍了他们的狗头!”钟海一脚踹翻单膝跪地的传令兵,怒骂道。“让柏东带三千人支援!城门有失让他们提头来见!”
钟海心中明白,离国兵马来的太过突然,完全没有一点风声,守城准备自是不足,当下能做到的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远处尘烟消散,远远望去,约莫有五千步卒,此刻那五千步卒喊杀声震天,前排士卒们手里拿着那可以组装成攻城梯的长条盾牌急速而来。
“不能再分散兵力了!敌军主力就在眼前!”钟海面色凝重,他心中思虑着。“奇怪,若是巨门关破了,怎么才这点兵?一万多人就想吃下我点星镇?哼!真当我是泥塑的不成?”
这奇怪的攻城梯让金汁没有了用武之地,只怕是一浇下去便流走了,就算能顺流而下,那些步卒们还穿着靴子,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再等到攻城战激烈一些,伤兵多了才有用武之地。
金汁烧的滚烫大部分作用是让敌军伤口感染溃烂,真正实际的恶心有余,杀伤力却有所不足。
西侧城墙处。
一队队骁骑营的骑兵们疾驰在城墙上,褚山看着那些攻城的士兵在城墙下苦战求生不时有骑兵奔逃,对着身边一名百夫长道:“此处城墙已稳固,这些杂种攻不上来,你带三百骑留守此处,我领人去其他地方看看。”
那百夫长应承一声,点出三百骁骑。
东侧城墙处。
高信领着五百骑兵,不停的搭弓射箭,他发出阵阵狂笑:“狗崽子们!屮羊的杂种们!来让你爷爷杀个痛快!哈哈哈哈哈哈!”
守军们哈哈大笑,口中发出怒骂。
“杂种们快冲啊!”
“软脚虾吗?”
“糙羊糙的没力气了?”
一支支箭矢飞掠,一块块巨石滚落,一方方圆木砸下,每一次都能带起阵阵哀嚎。那哀嚎声响起在守军们的耳畔似是仙乐一般,他们更来劲了,一边骂着,一边笑着,偶尔几声惨呼,那是被流矢刺中。
城墙外,两千骑兵下马两千人,犹在马背上的骑兵们不停的射出箭矢,边射边跑,慢慢的只余下三百多人。
“用点力啊!杂种!你爷爷我昨晚射的都比你们射箭有劲!”高信高声骂着,手中却是不停搭弓挽箭,一支支箭矢飞射而出。
这片城墙守军约莫三千人,面对城下一千多攻城的步卒自然不惧。
南侧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