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客官切记莫要忘了时辰,小的在翠云楼候着你们呐!”
店小二送李旬三人到了赌档门口,他说的时辰便是画舫花船登船的时辰。据他说,今天的画舫花船内将以诗会友,花魁们个个争才斗艳,若是能被看上,想必能春风一度。
孟道陵与齐野两人走了,他们要在城中多逛逛。李旬到赌档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赚钱。
这几天的时间里,他反复试验过,体内的灵气可以操控物体,集中精神去感知甚至能“看到”骰盅内的点数!
他带着一千两银票走进了这间赌坊,里边大喝声怒骂声,吵的他有些头疼。
“这位客人想要玩些什么?”一名赌坊小厮凑上前来。
“什么刺激玩什么!”李旬装作兴奋道。
那小厮立刻道:“要说刺激,非得是牌九和骰子了!客官,我带你过去!”
李旬点了点头,跟着小厮挤开拥挤嘈杂的人群往一处赌桌走去。围在赌桌边的人们双目赤红,喘着粗气,口中不停的喊着“大!大!大!”“小!小!小!”。
“一一二,四点小!”摇骰盅的荷官揭开骰盅高声道。
“哎!怎么又是小!”一众赌客捶胸顿足,脸上懊悔不已。“早知道就压小了!”
一名赌客输红了眼,他拉着一旁的小厮道:“再借我点!再借我点!我一定会赢回来的!下一把就赢了!”
那小厮用力打开了他的手,不屑道:“没钱?没钱还玩什么玩!老婆卖了地也卖了,你还有什么做抵押?滚滚滚,别在这扫兴!”
众人纷纷远离那人,摆着手扇风,仿佛是看见了什么让人恶心的东西:“晦气!这倒霉货!去去去!别来沾边!小心老子打死你!”
那人眼神满是恳求,“我还有!还有可以抵押的!这把一定能赢!”说着把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我这手值多少钱?你们开个价,多少我都认了!”
那小厮唤来一名主事的人,那主事人满脸不屑道:“你的手能值几个钱?便是你这条命也不值多少!”
那人顿时急了,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言语间满是恳求道:“求求你们了,行行好,再借我点,我真的转运了!连开了十把小,这一把肯定是大,肯定是!”
人们没有理会他的磕头哀求,纷纷远离了他。
主事唤来打手将跪倒在地的男人拖出去,从开始的恳求,到后来被打手拖走的哀嚎,再到最后的怒骂只是赌档里的一个小插曲。
不少围拢在赌桌旁的赌客们眼中闪动的莫名的光彩,他们觉得刚才那男人说的有道理,纷纷下注了“大”。
“一两银子!我押大!”
“我押五两!”
“我押一两大!”
“一百两大!”
一道声音传来,众人看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荷官也诧异的抬起头来。押一百两的正是李旬,他此刻满面红光仿佛极为享受这氛围。
押小的人寥寥无几,荷官使劲摇着骰盅,猛的将骰盅顿在桌上,双手离开高声道:“买定离手!”
众人闻言纷纷停止下注,他们口中唾沫横飞,他们双眼赤红死死盯着那黑色的骰盅。
“大!大!大!”
荷官一拍骰盅上面的响铃,缓缓揭开,高声唱道:“三三二!八点小!”
众人扼腕叹息,似曾相识的一幕出现了,他们怒骂着,嚎叫着,又哀求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旬输多赢少。在又一人被拖出去了后,李旬仿佛赌红了眼,他一把掏出身上剩下的所有银票已经碎银子,狠狠的拍在了一组号码上:“我押三个五!豹子!两百六十两!”
众人看着那头发散乱,双目赤红的李旬,他撸起双手的袖子撑在赌桌上,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着。众人纷纷下注,只有孤零零的李旬一人下了三个五。
荷官回头望了一眼主事,两人眼神交互,皆是有些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