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吹老翠湖波,一夜山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一首抄来的诗词作出,李旬那点九年义务教育的储备所剩无几。他笑眯眯的看向停止挣扎面如死灰的陈浩南。
画舫内,众人为之一寂,而后爆发出剧烈的讨论声。
“满船清梦压星河!好诗!好诗啊!”
“将天空夜色倒映水面,醉酒清梦当做画舫舟船,何等想象!”
“这陈浩南当有大才也!”
议论声不断响起,众人纷纷感叹,如此磅礴大气之诗句任他们想破脑袋也难以作出。他们纷纷向被“镇压”当场的陈浩南投去敬佩的目光。
秋蝶眼中异彩连连看着李旬,似乎根本不相信这首绝世佳作是从一旁被众多才子捂嘴按手的陈浩南做出来的。
李旬微微一笑,向众人拱手一礼道:“浩南哥真乃当时诗仙,小弟佩服不已!若非诸位步步紧逼,在下不得已将浩南兄的绝世佳句献与诸位,如此意境倒是毁在了在下的口中,惭愧惭愧。”
按住陈浩南的众位才子书生们不自觉的松了手,陈浩南得以喘息,当即跳起来大喝道:“山积兄!我待你如亲朋好友情同手足!你竟然!”
话没说完,李旬高声打断道:“浩南兄!小弟我实在不愿让浩南兄的才华被埋没在这茫茫人海中,迫不得已才将刚才兄台醉酒时所作诗句公之于众,还请浩南兄原谅。”
众人纷纷出言道:“如此佳句怎能埋没!如今有幸得见实属读书人之幸事!”
陈浩南看着众人恭维的表情,听见李旬言之凿凿的言语,他不禁怀疑:“难道真是我刚才所作?我什么时候真有如此才华了?”
秋蝶眼眸流转,好看的唇边扬起一丝弧度,她根本不相信这是陈浩南写的。
秋蝶轻笑一声,脆声道:“这位郎君真是大才,妾身初听此诗句心绪万千,不若二位郎君再作诗一首以供众位才子佳人瞻仰如何?”
这精明的女人早就发现了,李旬压根不让陈浩南多说话,和他们二人坐在一起的两位女官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李旬身上,怕是刚才这首诗是李旬即兴发挥!
李旬笑盈盈的脸上骤然一僵,他僵硬的扭过头来看那眼波流转直勾勾看着他的秋蝶,心中怒骂:“好你个小娘皮,竟然敢算计我!”
李旬面上笑着,微微摇头道:“若论诗才,小弟实属不及浩南哥,诸位可知浩南哥还专门写了一首诗赠与秋蝶花魁?”
众人闻言大惊,这陈浩南居然还能抽空专门写诗一首?
不等陈浩南有所反应,李旬面色自然低吟道:“二八佳人体似酥,柳腰似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此乃浩南兄专为佳人所著,如此大才,诸位可有不服?”
场中众人皆是沉默细细品味着诗句,眼神复杂的看向陈浩南。
看着众人复杂的眼神小兰当时就急了,她立马站起来急声道:“这首诗词却实乃郎君所作!”
秋蝶也是神色诧异的看向瘫坐在地宛若一条死狗的陈浩南:“莫非真是他借花献佛了?”
画舫内众人议论纷纷,皆是对瘫坐的陈浩南投去敬佩的目光。
陈浩南此时心如死灰,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喃喃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春山积你个狗贼,我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让我出如此风头!”
李旬默默退出大门,当画舫花船关闭的那一刻,他长出一口气面色得意喃喃道:“管你是铜锣湾扛把子还是翠云城陈浩南,这个风头你出定了!谁也拦不住,我说的!”
画舫内传来议论声,恭维声。李旬恍若未闻,他走到甲板围栏旁,对着守在一旁的小厮微微一笑道:“小哥,你可知陆上大老虎,江中小白龙?”
那小厮面露诧异,还没发出疑问,就见李旬一跃而起噗通一声跳下湖去。
那小厮当即惊骇狂呼:“有人落水啦!有人落水啦!”
声音传入喧闹的画舫内,才子佳人们闻言纷纷走出画舫站上甲板。秋蝶双手撑着围栏面色焦急的在黑暗的水面上寻找着落水之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