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能这么说吧，主要是这几幅是我最喜欢的，所以会特别有感觉。」它接着说，「我常常想，等以后有了自己的房子，就把它们买回来放在客厅里。」

「给每一位客人欣赏，欣赏不到位的就给一本艺术史，好好学学名画鉴赏。」

「……」我无语，有钱人就是喜欢炫，炫完富不够过瘾，就炫文艺，有股想怼它的冲动，「我晕……完蛋了，这三幅画是我最不喜欢的。」

「嗯？这可是殿堂级的作品啊。」看来，她觉得自己的审美受到的打击，「为什么不喜欢？」

「我承认它们很美，也有很高的艺术价值，但是喜欢不起来。」本来只是想怼怼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理由自然而然就在脑内组织起来了，「你看啊，《哭泣的女人》画的是为毕加索付出了九年青春的女人。」

「人家为了他精神崩溃，毕加索却只把她当灵感来源，太渣了。」

我也很吃惊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些。@_@

「你说的是画家道德，不是艺术价值。评价一幅画是要看它社会的历史的价值。」它试图用它的专业来睡服我，「你说的女人只是画作原型，但这幅画实际想展现的是底层人的痛苦、挣扎。」

它接着说：「后人在看的时候也能从画里体会到时代的悲戚。」

「你说的对，但艺术家也是艺术生产的一部分，你不能脱离画家道德。」我接着说，「而且我不认为底层群体的痛苦比女人个体的痛苦更高级。」

「好了，再说另外两幅，《拾穗者》好看是好看。但表现的阶级差异太大，看了生气。」我妙语连珠，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学来的这些，「最后一幅背景全黑，可又是写实风格，看起来就不合理。」

看到微信不停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我发现，可能是我打字速度太快了，以为它在听，其实它可能也想回怼过来，为免得失一位老顾客，我还是圆场道：

「还是希望你赚大钱、买大房子，把这些画搬回家。」

它仿佛挺受乐的，回复道：

「嗯……艺术欣赏嘛，千人千面。你最后这句话挺中听。」

「我一定努力画画，开画展买大房子，还要买好多好多喜欢的画放在家里。」

我真怀疑它是个女孩子了，如果我渣一点，估计就把它给拿捏了。

「好，那么我就看着你开画展，看着你买房子，看着你把画搬回家。」

「苟富贵，勿相忘汪汪汪——」

【噔噔噔】

是褚楚打来的电话？

“喂，褚楚？”

“明天，你在哪里？我有点事找你。”

“那个……我现在有点事，晚点跟你说。”

“那你有空了记得联系我，我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