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酥酥非得掰扯清楚了,免得这沈美玲整日里没事找事,盯着她,也等着老四那边。
大家直接保持沉默了。
谢酥酥却是冷笑一声,对着沈美玲说道:“老四是工人,每个月收入三分之二上交给家里呢?家里缺的东西,也是老四找人换的,或者去供销社买的。”
“至于粮食,老四自己包吃很少在家里吃,老四媳妇以及此前三个孩子吃得多吗?家里的鸡啊,大队里安排的喂猪,割猪草哪个不是早早弄的?”
“再看看老二家,你们有着三个儿子,正在生长的年纪,一个人吃的粮食就相当于老四家的四口人呢?”
“这野鸡有钱能买到吗?这鱼有钱能买到吗?”
“……”
这年头肉想要买到都很难,乡下人都是靠着每日的鸡蛋存起来,然后跟公社里的人换东西,换钱呢?
至于肉,那是年底杀猪的时候才会分到,或者偶尔去一趟公社能买到一些骨头和猪下水。
乔早早那一只野鸡最少也得卖三四块钱,如今的鸡一斤要一块二,这还是要票的价格,不要票的卖一斤一块五都有人买。
野鸡价格会低一点,但是这野鸡有三四斤重,买个三四块钱完全没问题,更不要说鱼了。
乔崇霖也难得生气,阴沉着一张脸,他不能说儿媳妇,但是可以说儿子。
“乔明炜,你要是管不好婆娘,那就去给沈家当上门女婿去。”
“那是老王家给早早的赔偿,你敢拿吗?就不怕隔壁老王家说你们吗?就不怕你们走出去被全村的人戳脊梁骨吗?”
“一个当伯伯,当伯娘的人,去抢侄女的钱,你们好意思吗?我倒要问问沈家,是什么教导女儿的?婆婆在外面吵架的时候当做没看见,扫地不扫,饭也不做……”
乔家做饭是轮流做的,今日恰好轮到沈美玲了,但她没做,谢酥酥也懒得说她。
可偏偏沈美玲一直在找乔早早的麻烦,这下谢酥酥不说,乔崇霖也说了。
沈美玲此时哪敢说话啊,她甚至有一些后怕,真要分家了,的确对他们二房没好处。
三个儿子,十四岁的年纪,不仅仅在上学,还很能吃,他们夫妻二人的工分不少,但养儿子也够够的,但是想要吃荤腥之类的,就没有了。
至于她娘家沈家,比乔家还穷呢,不上门打秋风都算好了,让他们回沈家?沈家也不可能接纳他们啊。
她娘家沈家也有两三个弟弟呢,她在家里也只是比其他姐妹受宠一点点,但她爸妈也不可能接受上门女婿啊。
她此时是真真后悔了,怎么就没忍住呢?怎么就嫉妒乔早早有一块钱呢?
真要分家了,她都得去跳河了。
她硬着头皮说道:“妈,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乱说了,真的不乱说了,我给老四他们一家洗衣服一个月,您看行不行啊?”
乔明炜立马说道:“妈,别气了,是我们不好。”
谢酥酥冷哼一声,看他们认错速度快的份上就不计较了,真要分家那是不可能的。
此时老四摔断了图,真要分家,人家会说乔家兄弟不是人,他们这爸妈的无能,儿子是工人的时候不分家,和其他儿子吸血老四。
老四摔断了腿就分家,这分明就是害怕老四拖累了他们和几个兄弟。
这年头,乡下人还是很注重名声的,更何况能不分家就不分家,显得家里人多势众,一般人想要找事情,也得想想能不能打得过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