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玉精神不济,早早睡下了。
正昏昏沉沉间,忽然感觉有人站在她的床边。
她猛地惊醒过来,黑暗中,陆铭远无声息地立在那里,盯着她的眼神,十分不善。
她坐起身,“你干什么?大晚上的来我房间干嘛?”
“你那只鸟呢?”
萧无玉打了一个寒战。
“散养的,不知飞哪儿去了。”
“我记得,它是绿身红眼,是不是?”
萧无玉淡定回道:“是。”
“去水月庵,你带它了吗?”
“没有。”
陆铭远掐着她的脖子猛然朝后一撞,萧无玉脊背一片火辣。
“你撒谎。”
“陆铭远,你又发什么疯?”
掐住脖颈的拇指,在咽喉处上下抚摸。
“是你用那只鸟,把柔儿引过去的。”
萧无玉抓住他的手,不停地捶打,“佑安不都说了,那是她做的!”
“柔儿亲口告诉我,她是被一只绿身红眼的鸟引过去,而你的鸟,恰好长这样。”
“山里那么多鸟,长得相似有什么稀奇。”
他俯身过来,指腹用力摁下去,萧无玉被扼住呼吸。
“那鸟的喙,尖利无比,连我都被它伤过。是你,指使它啄瞎了那尼姑的眼。”
掌中人发不出一点声响,纤细莹白的脖颈,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捏碎。
他看见她的眼角淌出了一滴泪,他倾身吻过去,尝出了浓烈的苦涩。
那一抹苦,侵蚀舌尖,久久不能褪去。
陆铭远的手微松了一丝,幽深的眸,攫住她苍白的脸。
“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无玉剧烈咳嗽着,沙哑着声,双眼有些模糊。
“是她们......先害我......”
“她们?”
“你的母亲,妹妹,妾室......全都要害我!”
萧无玉拼命要推开他,手脚却仍是虚浮,她嘶哑着喉咙控诉,眸中汹涌的恨意让男人愣了一瞬。
“好端端的,婆婆为何非要提议去水月庵?佑安为何要一己担责,还不是受了程雪心的威胁不敢将她们供出来。而你的好妹妹,从被关进柴房开始,就对我恨之入骨!”
“她们每一个人,都巴不得我身败名裂,被你扫地出门!”
陆铭远看着她,眸中的寒意,冰冻三尺。
萧无玉抬眼直直望着他,眼眶已红得滴血。
“若我不自救,那昨夜被凌虐的人,就是我!”
他用力握着她的肩,手背都攥得泛白,“那你为何不来寻我?我可以护着你!你为什么非要毁了柔儿的清白!”
“寻你?你护着我?”
萧无玉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陆铭远,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她低声笑着,脸上全是嘲弄。
“我从前没有求你护着我吗?你哪次不是偏向她们?!现在反倒来指责我,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我就非得要伏低做小任由她们欺凌,还不能还手是不是?!”
“那是从前。我说了我后悔了,我要你做我的人,我会不管你的死活吗?”
“好,那我问你,若昨夜是我被失身凌辱,你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李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