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叔，我不应该伸那么长只手！是我错！你望在以前我们一齐出生入死，给次机会我吧！”

他低垂着头，颤颤巍巍等待着宣判。

到了这一步，想跑是不可能的，唯有期盼倪坤还念着多年来的感情。

“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倪坤抬起头，毫无感情的双眼紧盯着跪在面前的男人。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国华大脑瞬间过载。

几十年前的事情，风风雨雨过去那么久，他早就忘记当初发生的事情。

脑子里模糊的记忆，只勉强记得好像有个字花档。

“32年前，当时我还是个江湖老千。”

见他支支吾吾迟迟未能开口，倪坤站起身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缓步走去，直到走到国华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有一天，我玩猜硬币出老千，结果一不小心失手被撞到正，眼看要被当场打死。”

“好在关键时候有人出手，不但救了我一命，还将我出老千用的硬币还给了我。”

银光闪烁。

倪坤从袖口处摸出一枚看似普通的硬币，怀缅的神色从脸上一闪而过。

自那以后，除了自己的命，他便再也没赌过其他东西。

“我记得！我记得！”

国华额头连连磕在地上，丝毫不顾鲜血横流。

“你记得？”

倪坤嘴角忽然勾起一道弧线，“既然你都记得，那我们玩一个游戏吧。”

叮~

只见他食指一弹，硬币在空中翻飞。

一旁的顾铭眼神流转，没有出言制止。

“既然你那么喜欢赌，今次，我们就赌你条命。”

倪坤左手猛地一收，将硬币精确无误拍在手腕上：“公？还是字？”

“好！”

跪着的国华眼睛猛地睁开，脸上多了几分疯狂。

望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倪坤，他的左手偷偷摸向了自己的靴子，但随即神色一滞。

“不用找了。”

“你那把死鬼烂刀，成天收埋在鞋子隔层不太安全，所以我一早就叫你老婆帮你处理干净了。”

倪坤轻飘飘的语气里，暗藏杀机。

屋顶的灯光打在他的后脑勺，整张脸陷入阴影之中，夜色如墨，将他的身影衬托得更加深邃。

“哼...哈哈哈哈哈！”

国华的表情越发癫狂，嗓音越来越大，“既然你个死老野一早就知道，何必不早点整死我！”

“是！屯门那单粉是我吃你夹棍，我稳人专门截了你的货！”

“旧年荃湾那单也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你都一把年纪了，也差不多该放权了吧！我们帮兄弟跟你混了那么久，你一个月就给点鸡碎甘多！”

“韩琛那死仔不过就是识得擦鞋嗟，你就什么都给他！”

“...”

倪坤没有回答，静静站着。

等到国华彻底将内心的话全然吐露，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每一个字都带有不容置疑的命令力量。

“公，还是字。”

“字！我猜是字！”国华艰难爬起身来，用力过猛的脸涨得通红！

收到了倪坤的眼神示意，不知何时来到背后的壮汉直接扼住国华的脖颈，还没等其反应过来，双手猛然发力！

“呃！”

“你！”

国华双手双脚疯狂挣扎着！无数血液冲入眼球让两只瞳孔变得通红！只能死死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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